年流歆缓缓瞪大了双眼,看向观鹤行的目光充满不可置信。
“为了让你们和落星宗的大部分主力能安心放进来,我可是忍着没把他们在飞阳宗活剥了。”观鹤行微笑道,“真好,你们都没让我失望。”
“什么东西,也敢和本少主平起平坐。”
观鹤行手起剑落,处理了年流歆后又看着落星宗的少宗主。
“等等。”云飞歌面色苍白,她并不是观鹤行的对手,如今也被打成重伤。
女子冷静道:“进秘境的长老都已经被你杀得差不多了,落星宗如今已是元气大伤,观少主剑下留人,将那几个弟子放了吧。”
观鹤行:“我一向不愿意留后患的。”
“你确实应该斩草除根。”云飞歌与观鹤行对视,“朝月宗和落星宗也确实不是你的对手,可是兔子急了还咬人。两宗宗主的孩子皆死于飞阳宗手里,它们联手固然不能赢,可你们飞阳宗也讨不了好。”
云飞歌看也不看横在脖子间的碎霜剑:“与其被两宗毁灭式报复,然后应对其他七州的势力,不如留我们一口气,落星宗甘愿听飞阳宗的差遣。”
云飞歌说完时,后背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湿。
碎霜剑冰冷的剑气还贴在脖子上,可云飞歌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
果不其然,观鹤行周身凛冽的气势一收,整个人变得温煦起来。
观鹤行注视着云飞歌:“用落星宗二十八座洞府加一半秘境换你们几个一条命,如何?”
云飞歌瞥了眼身后瑟瑟发抖的落星宗弟子,眼都不带眨地点头:“可以。”
雪白的剑光在眼前一闪,云飞歌双手的束缚解开后,她利落立下誓言的同时直接咽下了观鹤行给的一枚丹药。
“师姐,观鹤行此人断没有这么好心啊。”落星宗的弟子们等观鹤行彻底离开,这才敢围上来,其中一位少年望着云飞歌苍白的脸,担忧道,“万一他不给解药可怎么办?”
“没事。”云飞歌从容道,“我们本就处于下风,一切都是在赌罢了,若是输了也无可厚非。用我一条命换你们几个活着,不算亏。”
云飞歌话音刚落,便收获了十数双泪汪汪的眼睛。
云飞歌:“……”
古神殿东南方,宿眉卿手里的命线已然被血染得通红,翻飞衣角溅上的血珠犹如一朵朵悄然盛开的红梅,瞧着竟然有几分雅致。
可惜少年没有闲情逸致看这些,他手中的命线才杀了一名长老,身后就又来了一道磅礴的攻击。
宿眉卿仗着自己有天极灵器护体,头都不回,只专心处理眼前的人。
可落在不知情人的眼里就是无暇顾及了。
一道身影从远方极速掠来,人未至而声先闻。
“万木芳!”
无数藤蔓拔地而起,褐色的枝干闪烁着寒光,与那道攻击撞上激起火花的同时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花竟夷缩地成寸,眨眼就到了宿眉卿身后。
满渚剑灵光流转,转眼就往朝月宗长老身上招呼了过去。
与此同时,天空降下了密密麻麻的冰凌,四周的温度都往下降了好多。
寒风凝结成浓密的霜,擦过宿眉卿与花竟夷的衣角,扑向了攻击他们的人。
那帮长老见此,只得抽身往后退开,先把眼前的东西打散。
“花竟夷,你来凑什么热闹?”待雾气与藤蔓消失,一位长老气急败坏道,“宿眉卿可是朝月宗的仇人,莫非你花家要与朝月宗作对?”
各州的势力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和谐,宿眉卿并不想花竟夷因为自己的事,而让两个本不该对上的势力变得水火不容。
他看向花竟夷:“我能处理他们,你不要掺和进来。”
岂料花竟夷一动也不动,看着面前的长老们横剑冷眉:“废话真多,你们出去后要是还能和花家对峙再说吧。”
朝月宗长老一愣:“你什么意思?”
花竟夷猝然出剑,招招狠厉歹毒,不给人留一点活路:“字面意思!”
迟迟赶来的五诏云看着远处打起来的架势,果断选择了远离。
笑话,他可是一个柔弱的金丹期啊。
青年一落地,就开始四处张望:“闻兄呢?”
一道声音遥遥从某个无人在意的角落传来:“在这。”
五诏云回头,看着一方被凌乱树叶遮挡的,残破不堪的矮墙下若隐若现的衣角。
他眼睛一亮,趁四周的人都在围观宿眉卿和花竟夷他们时,悄无声息摸了过去。
一直到离闻扶光几步远时,五诏云才能真正看清楚青年的位置。
“可以啊。”五诏云赞叹道,“几十张匿息符加无定隐形阵法还不够,竟然还用了这么多天级灵器。”
闻扶光微微点头:“眉卿给的,不好不用。”
五诏云突然觉得自己刚刚的话很多余。
两人站在一处,五诏云瞧着远处的动静:“你眼睛如何了,还是看不见吗?”
闻扶光:“现在能看见一点光。”
“这不太妙。”五诏云拧眉,“这个地方就是古神殿的中心,且不论那劳什子仙器的碎片会在附近出现,单说那要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