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这个要配这个,才能发挥最大功效。”
刚走进御药房的院子,便听见了宁远泽的声音。抬头一见,宁远泽正教铃兰识别药材。这么看来却是一对璧人。
“咳咳……”风泠泠走到院前,这两人都未察觉,故意咳嗽两声,这才引起两人的注意。
“娘娘,您怎么来了?”铃兰放下手中的石斛,走上前去行礼。
随即,宁远泽也向风泠泠行礼,“泠嫔娘娘!”
她抬抬手,示意他们平身,“今晚是宁太医当值?”
“正是。”宁远泽应着回答道。
风泠泠微微点头,又对铃兰道:“铃兰,可否借一步说话?”
虽不知为何会有此要求,玲兰还是乖巧地点点头,将风泠泠领到自己的卧房里,喜眉站在屋外守着。
“娘娘,请坐。奴婢给您奉茶。”
“谢谢。”
等到风泠泠坐定,铃兰倒好茶水,立在一旁,“娘娘有何吩咐?”
她牵起铃兰的手坐下,“铃兰,本宫已视你为心腹。今日本宫接到太后密令需要出趟远门,但此行艰险异常,本宫想让你为本宫配些路上会用到的药材,比如治伤风、跌打损伤、止血的之类的。”
铃兰眉头微动,也没出声。
“铃兰怎么了?”风泠泠见她犹豫不决,疑惑地问道。
“娘娘此行会有危险?”铃兰面露担忧,斟酌片刻还是问道。
面对铃兰脸上的忧愁,风泠泠有些惊讶,但还是拍了拍她的手,“本宫也不瞒你,此行是奉太后之名出宫为陛下祈福,危险应该不会有,只是路途遥远些罢了。”
听风泠泠如此说,玲兰脸上稍霁,“奴婢以为娘娘您是准备逃出宫去。”
风泠泠愣了半天,反而被铃兰逗笑了,“你这丫头,那如果本宫真是要逃出宫,让你为本宫备药,你可会告发本宫?”
“自是不会。”铃兰突地跪了下来,“铃兰早就说过,娘娘多次相救。铃兰在这宫中人微言轻,唯有娘娘待铃兰甚好,铃兰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风泠泠万没有想到,原来在铃兰这,自己已成为她愿意效忠的主子了。想起那日来御药房,看见铃兰枕边风欲晚的发簪。她顺势又看了过去,发簪已不再原处。对待铃兰,她还是多了一份戒心。于是将铃兰拉了起来,笑着扯开话题,“谁说这宫中只有本宫对你好的,本宫瞧着宁太医就不错。”
铃兰一惊,“娘娘可千万别开玩笑,宁太医是奴婢的老师。奴婢可不能亵渎恩师。”
知道自己吓坏了铃兰,风泠泠赶忙又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这些药你看着帮本宫备一下,本宫后日一早便出发了。”
她笑笑,握住铃兰的手,这便转身欲走。却被铃兰拉住,“娘娘。”
“怎么了?”风泠泠回过头,看着铃兰。
铃兰踌躇一阵,垂下眼帘,轻声说道:“最近宫中对陛下身体议论纷纷,娘娘应是知晓吧?”
说到这个,风泠泠心头一抽,但还是淡定笑道:“嗯,怎么了?本宫听说,陛下这次不会有事啊!”
铃兰神色更沉,“确实不会,但奴婢前些日子出宫采买时,遇见了云太医。他贪酒,身子不太好,今年上旬离宫养老,在宫外做起了闲云野鹤,一边给些穷苦人家看病。奴婢少时进宫便由这云太医教习医术,故而与他亲厚些。那日我们也是许久未见,奴婢与他闲聊片刻,哪知他又喝醉了,向奴婢吐露了一个惊天秘密。”
“是何秘密?”风泠泠预感铃兰说得这些会是令人万分震惊的事情。
铃兰顿了顿,脸上现出几丝为难之色,但很快坚决地说道:“陛下自去年开始大量服食丹药之后,便没了生育子嗣的能力……”
“你说什么!”风泠泠险些压不住自己的音量,去年开始的话,玉舒的孩子是刚才出生,那这个孩子……她不敢继续往下想,努力定了定心神,“那舒妃的孩子?”
铃兰明白风泠泠的意思,点点头算是回应她。
“此事除了你与云太医,还有谁知晓?”风泠泠问道。
“无人再知。云太医也正是知道了这个秘密便早早离开皇宫。娘娘,我朝未有子嗣的嫔妃是要殉葬的。这次,陛下固然无事,那之后呢?”铃兰说完后,铃兰深吸口气,鼓足勇气望着风泠泠,等待答复。
铃兰虽是态度极其诚恳,可风泠泠始终不敢全然信任,“那依照铃兰你的意思是?”
“娘娘还需早做打算,必要时可效仿舒妃娘娘。”铃兰低声提醒道。
风泠泠沉默了许久,抬起眼睛望向铃兰,“本宫知晓了,多谢铃兰提醒。本宫便先行回宫了。”
铃兰点点头,也未在之前的问题上多做纠缠。与风泠泠出去后,却见喜眉饶有兴趣地与宁太医讨教着问题,见她出来,便走了过来,“娘娘,我们回去吗?”
风泠泠冲喜眉笑笑,对着宁远泽与铃兰说道:“本宫此行乃是机密,委托之事还望宁太医与铃兰多多费心了。”
宁远泽一脸茫然地看着铃兰,他只是在想,刚刚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这怎么像是被卷进事情中了呢?
可他看铃兰点点头,自己也傻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