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颤着声跪下:“多谢凌巡使！”
凌月却眼疾手快地扶住少女的手臂，温声道:“不必言谢，这是凌月职责所在。”
掌心之下的手臂纤若枯柴，凌月不禁一阵心疼，轻柔揩去她面上泪珠：“你受苦了，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刘掌柜一直在寻你。”
眼前女子目色关切，掌心温热，明明看着和自己年岁相仿，温柔坚毅的面庞却又显得那般可靠有力，阿满鼻间一酸，不禁又落下来许多泪来，不住地道谢。
凌月也觉得有些鼻酸，轻轻搂住哭泣的少女，抚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
她抬眼对上江风之始终注视的目光，面上露出满足的笑意。
于是青年的唇线也微微弯起。
大理寺少卿望着眼前温馨的一幕，不免也有些动容，半晌，才开口说道：“下官在齐府遇到了前去拿人的寺卿大人和禁军，约莫还需要一些时间，是故裴寺卿让下官告知殿下与凌巡使，凌巡使已洗脱罪名，二位可以先行回去歇息了。”
“如此，有劳各位了。”
凌月跟在江风之身后朝外走去，忽而想到什么，脚步一顿：“请问少卿大人，沈巡辅何时可以离开？”
少卿回道：“若裴寺卿没有其他要审问的，想必今日便可以离开了。”
凌月颔首：“多谢大人。”
她回首欲要迈步，却见身前的江风之面色微凝，有些疑惑：“殿下？”
江风之倏而回神，无言地朝外走去。
他的思绪有些芜杂，耳畔回响起走出牢狱时凌月的纯挚笑语。
——“凌月确实不希望殿下过来。”
——“牢里太冷了……”
——“但见到殿下，凌月真的很开心。”
可方才她的问话又似一颗石子，不知为何，在他的心头轻轻磨过，激起一阵隐隐的躁意。
她对任何人都是那般满怀善意，他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大理寺外长风吹拂，少女又无声地走上前来，默默为他挡着寒气。
江风之轻叹一声。
今日，还要更重要的事。
“你近日辛苦了，今日先回去好生歇息，待歇好了，夜里，再到珏王府来。”
温凉的气息扑洒在她发顶，比周围的寒风更让她心颤。
凌月有些恍惚地点了点头，正欲告辞，那道温柔的清音再次落下。
“不要来得太晚。”
“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