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有时候还要渗出血丝。
不过对于她来讲,这些都不是很大的困扰,她爱延安,爱这里的自由与希望,这才是最重要的,延安那强大的魅力,在于她的精神,她的追求,因此,黄菲热爱这里的天,这里的云,这里的风,这里的黄沙,她简直爱延安的一切!
在黄菲眼里,陕北的风景也有一种别样的魅力,站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举目望向远方,便可以想见“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就是这样一幅壮阔的画面啊,黄土高原,美得惊心动魄,那是桂林温润的山水比不上的,虽然也可以称为奇秀了,然而在黄菲看来,纵然再怎样巧妙,终究显得有一点小家子气,就好像一些诗词,雕琢得确实字句精美,然而那一种局促的气息却是挥之不去的,是脆弱文人特有的神经质,让人心胸不得舒展,黄土高原才是真正的恢弘大气,是一种亘古永恒。
所以她简直不能设想有人居然要离开延安,假如有一天自己离开了这黄金的乐园,那一定是非常痛苦的,实在难以想象是在怎么样的情况下,自己会远别了延安。
伤寒从二月一直延续到三月,还不见有消失的迹象,好在何敏修终于痊愈出院了。
三月八号这一天是礼拜六,黄菲中午散了课,饭也顾不得吃,急急地赶到图书室,去寻找《中国妇女》,这本杂志一般是每个月出两期,一号出一期,八号出第二期,今天正是出版的日子,黄菲向来是先睹为快,所以便匆匆赶来这里。
到了图书室,在惯常的地方一找,果然那一本崭新的《中国妇女》静静地躺在书架上,还散发着油印的清香,黄菲大喜过望,伸出手臂如同一只饿鹰,一把便抓在手里,又另外找了两本书,办理了手续之后,兴冲冲便回了窑洞,坐在炕上便翻开杂志,读了起来,《一年来抗日根据地的妇女生产运动》,作者是郭淑真。
黄菲一边读,一边拍着大腿,真好,妇女生产,妇女就是要从事生产劳动啊,这样才能够自食其力,就比如说自己,从小便看到母亲在父亲的家中受尽委屈,非常的愤慨,在十四岁那一年,曾经和母亲说要反封建家庭,将来和母亲一起独立出去住,再不受这个气了,母亲当时叹一口气,说:“你以后能顾好你自己就行了,不要管我。”
母亲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黄菲心里明白,妈妈的意思显然就是,“你日后还不知去哪里找饭碗,那里还管得了我?我同着你一起搬出去,只怕娘两个一起饿死”。
说起女子职业,母亲总是看得特别艰难,“自立自强是好事,只要别累死自己”,然后便要说到嫁人,“依靠丈夫,诚然是寄人篱下,低人一等,不过毕竟还算有个指望,倘若失掉了这个,更加为难”。
听母亲说这样丧气话,黄菲满心不能甘愿,愈发的愤懑:“我就不信,男子生来就金贵,女子天生就贱,妈,我一定要挣出一条路来给你看看。”
从此更是发奋立志,在胸中翻涌着一股气。
来到延安之后,看到这里在组织妇女生产,黄菲心里鼓了一万次掌,这一下可好了,妇女能纺织能种田,自己就能养活自己,再不用看人脸色了,所以虽然是学业紧张,黄菲也积极投入到生产中去,自己种出来的白菜,味道是不一样的。
这时候其她人回来了,熊晖给她带来一个馍,黄菲一边啃馍,一边继续看,要快一点看完,已经答应了自己读完之后,要给其她人读的,然而她看着看着,翻到了最后一篇文章,是告别的终刊感言,这一期的杂志,就是《中国妇女》的最后一期。
黄菲登时便有些懵了,为什么会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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