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抬手臂,给黄菲看见了左边衣袖上穿了一个洞,圆圆的,仿佛一只空荡荡的眼睛。
黄菲扶着桌子站在旁边,眼见沈芒喝完了水,这才赶快问道:“沈芒,你怎么忽然回来了?大家都回来了吗?”
她纵然不问,沈芒也要说的,本来特意找到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于是沈芒侧过头去,有些费力地说:“黄菲同志,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你一定要坚强,一定要挺住,我们革命者,要禁得起任何打击……”
他这一串的前言,让黄菲又是急又是慌,越听越是忐忑,焦躁地跺着脚追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莫非景斌挂彩了?住进了医院?”
沈芒垂下头去,有些不敢看她的样子,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黄菲,景斌他……他……他牺牲了。”
一听这句话,黄菲登时“唉哟”一声,身子一晃,便朝地上倒去,沈芒和焦文俊连忙一左一右扶住了她,没有让她直接摔倒在那里,然后扶着她躺到了炕上,沈芒倾过身子连连呼唤:“黄菲,黄菲,你要支持住啊,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继续革命。”
焦文俊也说:“你最近身体不好,可得留神自己的健康。”
沈芒这时候也发现黄菲一脸焦黄,病恹恹的样子,便问道:“黄菲,你怎么了?这一阵病了么?”
焦文俊撇了撇嘴,道:“可不是身子伤得厉害么!你是没见到,我们小黄这些日子遭的这个罪。”
景斌如今是死了,什么都说不到了,倘若他还活着,焦文俊真的要挖苦两句,自己跑走了,把黄菲一个人丢在这里,黄菲这一向的处境她也看到了,那真是生不如死,难为她年纪轻轻,咬着牙居然能顶下来。
沈芒连忙问:“究竟是怎么了?”
黄菲趴在炕上正痛声大哭,焦文俊想着这事在延安反正也不是秘密,便三言两语简略地给他说了,沈芒听明白了,又是跺脚又是扼腕:“黄菲,真是难为你了,这可也真的是,批判这种事情,就好像对阶级敌人一样。”
虽然不好多说,但在沈芒看来,对堕胎如此惩罚,是太过严峻了,让人不自禁地便想到了柔石的那一篇小说,《为奴隶的母亲》,虽然故事的情节与黄菲的经历不是一样。
黄菲哭得不能止歇,中间几乎晕厥过去,一个钟头之后,终于稍稍平静下来,勉强支撑起身体,靠着被子坐在那里,慢慢地问道:“沈芒,景斌究竟是怎样去的?”
沈芒两只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回答道:“我们到了前线,起初是随着指挥部一起,在比较安全的地方,后来景斌说,要获得抗日战士真实的战斗生活材料,就应该去最前方,我们就去了,也都配了枪,在一线连队跟着一起作战,有一次转移,中途遭遇了鬼子,他们攻击我们,我们要守阵地,一颗子弹飞过来,就打中了景斌的头,可叹他连一句最后的话都没有留下来,就这么牺牲了。黄菲,你不要怨景斌,其实到了后来,鬼子攻击越来越厉害,指挥部也不安全了,随时能遇见鬼子,团部包括炊事员在内,人人都要作战……”
沈芒说得絮絮叨叨,东一句西一句,劝解着黄菲。
黄菲身体绵软地靠在那里,两只眼睛直直的,一句话也不说,沈芒说的这些,她仿佛是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
沈芒说了一阵,该讲的都已经反复讲了几遍,见黄菲依然是一言不发,只顾发呆,自己坐在这里,一时也不知该怎么样是好,他犹豫了一下,重重地叹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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