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里收保护费。
唯独有一个烦恼。
“廉署这一向还是追得紧么?”
一提起廉政公署,贺健莲眉头紧皱:“可不是么,整天追贪腐,要说有一帮头目,包娼庇赌,着实该抓,只是像是大柱这样的小角色,能做些什么?整天也是提心吊胆。那些大的都跑掉,留下他们小的顶缸,我就同他说,不如不要做了,回来凉茶铺子里帮忙。”
梅思笑着宽慰:“大柱向来洁身自好,很谨慎的,想来不会有大事。”
贺健莲面色稍放松些:“我也是这么说,他当差这么多年,要说突然不做,也不容易,莫非就只守着这么个凉茶摊子?他一个年轻轻的男人,也没意思。啊哟她梅姨,我差一点忘了,刚给你做得了一双鞋,天要凉了,你穿着吧,走路比皮鞋轻便些。”
梅思接过那一双青布面千层底的鞋,口中道谢,心里不知怎么,便想起小说中的情节,老百姓给解放军做鞋,支前模范,听老同志讲,在根据地,妇救会也是给八路军做鞋,只是在延安,自己少有遇到,衣服鞋袜都是公家发给。
就在这时,电视机里奚秀兰的“门边一树碧桃花”忽然停止,换上了严肃庄重的声音:“今天下午16:00,北京消息,□□主席逝世……”
凉茶铺里登时安静许多,本来还有几个学生在嬉笑玩闹,旁边大人阻止了她们:“嘘,毛主席死了。”
梅思霎时愣住,目不转睛盯着屏幕,主持人的嘴依然一张一合地说话,她却半个字都没有听进耳朵,脑中只是回荡着方才那一句话,“□□主席逝世”。
贺健莲也怔怔的,过了半晌,才仿佛渐渐清醒,却依然好似半梦半醒,喃喃地说:“那个人死了,他死了,那样一个人,也会死么?”
转而重重叹道:“哪怕他是真的死了,咱们也回不去胶东老家。”
十一号礼拜六,梅思不必去远东会,一整天便都待在梅林之中。
梅子已经过了最盛的时节,枝头却仍寥寥挂着果实,鸟雀在梅树之间跳跃,发出叽喳的叫声,梅思坐在草地上的圈椅里,膝头放了厚厚一本书,是《毛主席诗词》,一九六三年十二月出版,当年大陆出了这本书,香港这边书店不多几个月便看到了,梅思在店内把封皮摩挲良久,终于买下,这些年一直放在梅林之中。
梅思慢慢翻开书页,是一首《满江红》,主席应和郭沫若先生的一阙词,“蚂蚁缘槐夸大国,蚍蜉撼树谈何易”,是主席惯有的气魄,离别延安已经数十年,昔日在延安报告会上看到的主席风采,宛在眼前,主席就是这样一个人,能够鼓舞人,让人涌起无穷的激情,那是一个无所畏惧的人,“小小寰球,有几个苍蝇碰壁”,仿佛从来没有犹豫与沮丧,即使有,也不曾给人发觉,他是那样的充满豪情,一生都在战斗,“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他的事业究竟是胜利还是失败,或许有不同的判断,但他从不曾屈服。
这是一个充满力量的人,他的这种力量与信念,是梅思缺少的,也是她深深憧憬的。
一页页诗词翻过去,许多念头杂乱地涌入脑海,是各方对这件事的评论,主席逝世已经过去两天,这两天无论报纸杂志,电视无线电,都是在议论东方的这位英雄,时代的巨人,中国的太阳,无论赞同还是反对,他都给世界带来深深的影响,是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人物,他改变了中国的历史,也改变了世界历史。
想到在延安时,曾经与主席如此近距离相对,梅思心潮澎湃,那是一个充满光与热的人,仿佛一颗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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