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尸体的脸?”戈里尼奇也是一愣,顺着安德烈的目光看向了尸体的脸,呼吸突然一滞,猛地向后倒退数步。
尸体依旧紧闭着双眼,可嘴角却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在两人眼中扬起了一个夸张的弧度。
它在笑。
“你们说它在笑,是刚刚才笑的?”
穿着连帽衫的金发女人皱眉蹲在尸体的面前,她对站在身后的男人说道:“一共有多少具没有胳膊的尸体?”
“一共十具。”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随意瞄了一眼周围还没有挖掘完成的沙滩,说道:“这没有意义,黛拉,我想不通你问这个有什么意义。”
他抬手抖了抖腕表,金色的表带在清晨的阳光下闪着价值不菲的光,他盯着手表说道:“我们在这里待了三十四分钟。”
“那你说什么才是有意义的,奥洛森?”黛拉明显早就习惯了对方的说话方式,继续调查着面前的尸体,面色如常地说道:“我承认我比不上你,那你能告诉我你的想法吗?”
“你没有比不上我什么……”
奥洛森见黛拉服软,语气也是微不可察的缓了下来,他转过头去,突然神色一震,张开手臂对着其他人喊道:“不要乱动你们刚刚挖掘出来的尸体,一群呆瓜!”
“为什么?”蹲在地上的黛拉回头问道。
奥洛森蹲下身,平视着黛拉的眼睛,说道:“黛拉,还记得我们在西方联邦见过的老疯子吗?”
“你说过,他不是疯子。”
“是,他不是疯子。”奥洛森说道:“但大家都认为他是疯子,他便成了疯子。”
黛拉眨了眨淡蓝色的眼睛,说道:“我们当时马上就要回到维格兰,我见他窝在墙角,便给了他我刚买的面包,他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作为报答。”
“是一个故事。”奥洛森微微眯起与对方如出一辙却更加明亮的眼睛,说道:“但又不仅仅是一个故事。”
“受难者将苦难刻印在他们的国度上,于是那痛苦便有了形状,让世人得以看清他们历经的苦难。”
一个背着长枪,面容肃穆的男人低声说道:“可受难者被断掉四肢,挖去眼睛,掏去肺腑,扯下皮囊,又何以再见那苦难得报?”
“这些,只不过是魔鬼的惺惺作态。”
“埃里克斯,前代教皇的话语已经挂在你的嘴边十年了。”
站在身旁的棕发女子看着破败港口处的满地尸体,几人面前的尸体干瘪如一张薄纸,只剩下一副人类的皮囊被钉在地上,就像一幅标本。
这让她不忍地闭上眼睛,祈祷道:“愿主保佑他们。”
“卡佩拉,我们这几年见识过的受难者还少吗?”埃里克斯走上前去,说道:“他们都是苦难的具现化。”
“我们应救人。”
“可我们的思想并不纯粹。”卡佩拉摇头,低声说道:“我很高兴你还保持初心,可教廷已然不是你心中的模样,我们是掺着私欲而来,并不只是为了救人。”
埃里克斯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但只要我们心中还有救人的理念,那么一切就还可以视而不见,即使它已经面目全非。”
他带着悲悯的神情,看着面前的尸体说道:“现在,我们无力更改,我们必须接受。”
“埃里克斯阁下,你们应该过来看看!”
一道声音划破了两人之间压抑的气氛,埃里克斯迅速走到一个长着雀斑的少年面前,说道:“罗格,发现什么了?”
“您看,从天空拍下来的图像。”少年指了指手机里的图片,说道:“它像不像一个字?”
另一侧沙滩上,留着一撇小胡子,穿着便于行动的褐色作战服的中年人摘下脸上的墨镜,看着面前被草草挖掘出的尸体,倒抽一口凉气,丢掉嘴里的烟,拦住了想要走上前来的老人。
“老威廉,我觉得你现在就在这停下吧。”
一个长相看起来和蔼可亲,脸上永远挂着浅淡笑容的高瘦老人扶了扶面上的眼镜,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啧,一具尸体……”中年人回头打量了一下老人,又偏头看向站在老人身后的另一个学者打扮的人,撇了一下嘴说道:“你要是被吓到心脏病发了,我回去可是要被问罪的。”
威廉·奥罗维亚笑着叹了口气,拍了拍中年人的手臂说道:“阿斯伦上校,我们已经认识如此之久,你依然能这么担心我,我很荣幸,但科研探索者却并非是柔弱的人。”
他说:“我虽然是一个半只脚迈入棺材的老人了,可我见识过的,可能比你要多得多。”
“况且,总统先生不是和你提过我的情况吗?还请你尽力配合我们。”
阿斯伦眯起眼睛,低声咒骂一句,还是让开了一条路:“行吧,去看吧。”
“感谢你。”威廉点头致谢,依然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带着默不作声的年轻男人径直走到了尸体面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熟练地戴上手套,将手指按在尸体鲜红的肉上,又抬手端详了一阵手指上的血,不由感叹道:“拉图蒙斯,我的学生,你看啊,如此完好无损的扒下了人类的皮肤,真是令人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