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紧随而至:“了如指掌,至少看起来如此。”
“那么是谁告诉它如此确切的消息的?”
“有没有可能,那个告密人是你?”
“……说话不要有歧义,这也只是一个猜测。”
想起那本初次提及先生的未来笔记,陈子弘的眼神微微黯淡下来,说道:“毕竟,我可能没有办法去向他求证这个答案了。”
说罢,他长叹一声,再开口却是换了一个话题,他说:“我感觉,你变了。”
“你变得谨慎了,我认识的鸣鸿,可不会因未知的情况而缄默不语。”
陈子弘仰头看向“鸣鸿”,半开玩笑地说道:“你定当会将自己的力量直接压向渊樗,用实力来试探它的底细。”
没成想,这句话却是让“鸣鸿”直接陷入了沉默,过了良久,它的声音才再次缓缓响起:“我不会再这么做了。”
“你和张易平队长的死,都是因为我的傲慢与疏忽,我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了。”
“都过去了。”陈子弘摇头说道:“鸣鸿,别和自己过不去,这并不只是你的问题。”
他说:“我更喜欢你原本的样子。”
“我也是,我很想念以前的你,阿弘。”
太阳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了下来,空间的边界因缓缓消逝的光芒而拥有了清晰的轮廓。
模糊失真的声音带上了一抹浓重的失落感,“鸣鸿”的声音再一次传到了陈子弘的耳中,带着令人心酸的小心翼翼:“现在的你,已经不再为了自己的身份而犹疑,你安然接受了自己如今的模样。”
“可我还是想念那个会时不时爆两句粗口,会和别人勾肩搭背,开怀大笑的阿弘。”
陈子弘听着,慢慢垂下了眼帘,他的思考似乎经过了漫长的岁月,就连这片永远纯白的空间也仿佛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灰。
在一片万籁俱寂之中,他终于是张开口,慢慢道出了自己的内心所想:“鸣鸿,在见你的时候,总会是我最放松的时刻,我会把在这个世界养成的预知习惯抛在脑后,尽力将所有曾经不属于我的繁文缛节弃之不顾。”
“但是,即便我已经在努力回归曾经的状态,你也依旧察觉到了我的变化,我很抱歉,但我无能为力。”
他无奈地摇头说道:“毕竟……”
“先知,怎么了?”
何永元的问询让陈子弘抬起头来,他看着面前这位依旧如往日一般沉静,时刻保持怀疑和清醒的晨曦会第一位成员,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迎着何永元逐渐染上困惑的目光,他微笑了起来,问道:“侦探,你有养过孩子吗?”
“如果是自己的孩子,并没有。”
何永元平淡地说道:“但是孤儿院的孩子,我曾帮助院长照顾过,有一定的育儿经验。”
“见过奇怪的孩子吗?我是说,思想异于常人的孩子。”
“见过。”
“那就再好不过了。”
陈子弘的手慢慢滑落下何永元的肩头,就像是在开一个玩笑,他故作神秘地将另一只手的食指抵在自己的唇边,低声说道:“接下来,不要眨眼。”
话音落地,他的手顿时化作一道残影,在电光火石之间迅速探向何永远的腰侧,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拔出了“渊樗”。
刀尖裹挟着腥臭的血腥气从刀鞘中喷薄而出,如血液般粘稠的黑暗争先恐后地涌出刀鞘,溅落到地面上,化作粘稠到足以令人窒息的浓雾,向周围迅速扩散开来。
只是一回神的功夫,整个房间便堕入了漫漫长夜。
何永元皱紧眉头,他谨慎地环顾四周,刚刚站在自己面前的陈子弘已经消失不见,似乎只有他被困在了这片未知的空间之中。
感受着自己身体的重量,他将手探向自己的腰侧,如他所料,那里空空如也,“渊樗”也已经不知所踪了。
哒,哒,哒,哒。
莫名的流水声从身后响起,时轻时重,仔细一听,却更像是一个人掂着脚尖,快速地朝何永元的方向奔来。
他微微眯起眼睛,在听到身后的声音愈来愈近,几乎就要触碰到他的脊背之时,紧绷的肌肉瞬间作出反应,毫不犹豫地回身踹向自己的身后。
砰咚一声巨响自远处荡漾开来,干瘦的老人直接倒飞而出,手中的拐杖随着主人一同倒在远处的黑暗里。
“永元,咳咳咳,是我,我是罗爷爷……”老人痛苦地趴在地上,如风化的石头般满是褶皱的脸紧皱在一起,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渊樗。”何永元抱起双臂,冷漠地看着这一幕,毫不留情地批判道:“如果想要骗我,你应当让合适的人出现在我的面前。”
“比如这个人?”与“鸣鸿”如出一辙的模糊声音从空间的每一个角落响起,它们重叠在何永元的正上方,嘈杂的声音格外吵人。
倒在地上的老人在眨眼之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面容模糊,头戴黑色鸭舌帽的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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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意思,他可是你的爸爸呀,你连一点反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