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三重终于来到了元始天五脏观山后的一处院子。 这个院子很普通,围着院外的木栏都已经开始腐烂。 但是就是这么个院子,昊三重却十分尊重,整理了自己的衣冠,确定自己没有失礼的地方。 这才轻轻地敲响了房门。 笃笃笃! “昊三重求见禁忌!” 另外两道目光紧紧的盯着这里。 昊三重甚至隐隐听到了有人紧张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门没锁,进来吧。”一个声音从院内传出。 昊三重心中一沉,这个声音好耳熟。 他缓缓的推开大门,眼前是一条石子铺出的小路。 两侧则是用砖石铺就的,在石子路的最前端位置,一个人背对着昊三重,蹲在地面。 那人转过头来,一脸笑意的指了指院子西侧的一个石椅,自己则比了比手中的石子。 “就剩这一点了,快铺完了。” 昊三重面色复杂,但是很规矩的坐在了石椅上。 叶铭就继续将这些细小的石子放置土地上,眨眼之间,小石子最后一段还没有铺就的道路就这么铺好了。 他站起身,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铺就的小路。 天边一抹鎏金缓缓坠落,大雪被阳光照射,金光璀璨,在叶铭眼中就像一片麦浪。 他看见落日余晖追逐世间的每一片角落,直到将自己的小院覆盖。 “好看吗?”叶铭转头问道。 昊三重实在不知道好看在哪里,但是还是违心的说道。 “好看!” 叶铭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说道。 “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虚伪。” 昊三重张口欲言,叶铭却制止了他。 “多少年了,我一直刻意的维护这个院落,一块砖,一片瓦都没有移动。 似乎它不变,我某一天推开门,就又能看到一些想要看的人。 但是我早就明白,这不是我真正的家。 我的家早已随着时光流逝而彻底消散,万事万物哪有真正永恒不朽的东西。 只要我的记忆还在,他们就活在我的记忆里。” 昊三重若有所思。 “其实天地间的道理都是这般,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我们总是感叹时间易逝,却往往没有问自己,那些他感叹的时间,他们真的拼尽全力,问心无愧的活过了吗?”叶铭淡淡地说道。 “就像这个院子,我一直不修,那么他就是一个牢笼,将过去的叶铭紧紧的困住。 如今我修了,他就变成了叶铭的院子。 放下心中红尘枷锁,眼前便是元始天。” 叶铭转过头去,院外不就是元始天吗? “你就是禁忌?”昊三重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话。 叶铭点了点头,没有隐瞒,本就是图穷匕见的时刻。 一切的阴谋诡计都已经无用了。 他,梦神,方近乎一百万年的布局,终于要到了最后阶段。 这个时候,只有真刀真枪的搏杀。 “怎么回事?”昊三重询问道。 叶铭也不多言,他的手掌慢慢的深入时光之中,缓缓的凝聚成一个漏斗。 他将漏斗颠倒过来,一股奇特的力量在四周环绕。 天地之间,似乎发生了一些改变,但是普通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有真正经历过那些个时代的老怪物,脑海之中的记忆慢慢的发生了篡改。 一个原本看不清面目的人开始褪去轻纱,展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昊三重的眼眸之中倒映出当年叶铭随明昭上帝降临的场景。 “原来是师叔啊!”昊三重闪过一丝苦笑,他已经明白了叶铭的根脚,眉宇之间尽是佩服。 “一百万年,倒果为因,将天地化作你的舞台,尽情施展,师叔,你真的好手段。” 叶铭闻言却摇了摇头,开口道。 “我也不是真正的算无遗策,多亏了玄阳竭尽心力,要不然,也没有我的归来。” 两人坐在石桌旁,饮着茶,赏着落日。 “师叔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昊三重望着一只飞鸟,它振翅欲飞,翱翔九天,却听见呦呦的鸣啼之声,转过头来,看着巢穴之中的幼子,然后又转头看向青天。 开回摇晃,最终还是选择飞翔九天之上。 叶铭同样看着那只飞鸟,眼神之中无比祥和,没有审判,没有厌弃,只是平等的看着它。 “我不知道要问什么?”叶铭真诚的说道。 “天地悠悠,我为什么杀妻害子,为什么害死如来佛主,和阴若离。”昊三重手指头数着一桩桩一件件。 叶铭就静静的听着,没有想要打断的意思。 “这些,你都不好奇吗?”昊三重盯着叶铭的眼睛。 “牺牲而已,只不过有些人选择牺牲自己,有些人则是牺牲旁人。”叶铭望着即将落下的太阳,有感而发。 “您说的对,我只是不甘心而已,但是我和他们并不一样。”昊三重郑重地说道。 叶铭笑了笑,点了点头。 “我说的是真的!”昊三重强调道。 “我不是敷衍你,我是真的相信你,因为你的目标一直都很明确,你要做天帝,三界之内最为尊贵的生命。 若没有了这些凡人修士,你孤零零一人,算什么天帝呢。”叶铭认真的说道。 从一开始,叶铭就知道,昊家人血管内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对权力的渴望和追逐。 而这一切,自然是昊三重遗传给他们的。 “所以你选择和梦神合作,因为方的复苏,必然导致方界破碎,你的帝王梦就真的只能在梦里做了。” 昊三重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他的头颅高高抬起,眼眸之中闪烁着炽热的目光, “师叔,我不过就是虚与委蛇罢了,一旦方死亡之后,方界短时间内没有破灭的危难,到时你我联手,彻底封印梦神,这天下就是你我得了。 等到我的修为再进一步,咱们侵入混沌海,皆是一个个宇宙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