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被欺负到没脾气了,心态早就四平八稳。”
金丞听完了心里更难受了:“是我太莽撞。”
“莽撞好,我大一的时候和你一样,眼睛里不容沙子,干什么都要分出一个胜负来。”白洋带他坐下,“但是争一时口舌之快没什么意义,你就算今天把王子游打倒在地也不占,对他构成不了任何伤害。吃亏的总是你。”
金丞乖乖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自我检讨着说:“是,我有点着急。”
“着急的话就好好训练,在赛场上打过他们,这比什么都强。”白洋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来,拧开后递给了金丞,又自己拧开一瓶慢慢喝。金丞再次点点头,似乎觉得自己认错态度还不够好,给白洋找了大麻烦,于是贴近了问:“白队,你是不是有1啊?”
“噗……”白洋一口水喷出来。
金丞靠着他的肩膀,假装小猫依人:“我看姚冬有个群,为什么你在群里?谁是1啊?你怎么也gay了?”
“没有,没有的事,再说你觉得我是0吗?我就算真gay了也是铁血纯1,如假包换。你啊,把心思都放在训练上,思维不要太发散。”白洋起手就是一个脑瓜崩,“等等,姚冬没事给你看群干什么?”
差点忘了正事,金丞马上问:“我一开始问他学校有没有奖励基金,比方说,咱们出去打比赛,除了赛方、赞助商给咱们的规定奖金,学校这边有没有自己的补助?”
“你经济有困难了?”白洋的反应非常敏锐。
“没有。”金丞想了想,又改口,“我一个朋友……可能需要一些钱。”
“什么朋友?”白洋更敏锐了,眼神甚至称得上尖锐。运动员比赛奖金那都是他们血汗钱,说是苦力活儿一点都不为过。
“就一个普通朋友啊。”金丞将下巴放在了白洋的肩膀上,下巴硌着肩峰,这声音在白洋听来像是骨传导音效。
“别骗人,你是不是有情况?”白洋反手给了他第二个脑瓜崩,“你才大一,正是好好训练报效祖国,刷新成绩的好年龄。别一上来就搞对象!万一把自己搞肾虚了我看你急不急!”
“我没有啊!我真没有!”金丞难免委屈,自己和江言又没搞上!
“你都开始惦记拿自己的奖金去养别人了,这人可能是你的普通朋友吗?”白洋尖锐且冷静地指出他的问题,“听白队一句话,不谈恋爱屁事没有。很多时候这人的烦恼和痛苦都是谈恋爱谈出来的,成绩和金牌才是货真价实,要牢牢地攥在手里。至于你想申请奖金的事……以前跆拳道项目这边没有,现在要想申请可能需要你们教练自己去和学校谈。去谈啊,游泳队田径队都谈过。”
“真能谈出来?”金丞紧跟着就问。
白洋的心瞬间凉了一半儿,都着急成这样了,金丞你小心别人骗财骗色。“能谈。体院有钱,而且学生会财务那边也有钱,我卸任的时候交得明明白白,要是财务部这时候说拿不出钱来,那我只能说这钱让狗吃了。”
金丞听完就轻松地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我相信没人敢贪这笔钱。”
“呵,希望吧。”白洋搭住金丞的肩膀,继续揉他后脑勺了。
另外一边,陶文昌扶着一步三晃悠的江言往回走,小心翼翼地问:“骨头没事吧?”
“没事,周队医也说了只是皮外伤。”江言试着活动了一下脚踝,“就是千万别留疤,不然我还得去做激光除疤和光子嫩肤。”
“停。”陶文昌喊打住,“我知道你很能演,但是你先别演。江言你和我说一句实话,刚才是真的有人推你,还是你自己倒下的?”
江言反而正经起来:“我说真有人推我,你信不信?”
“我信。”陶文昌当然选择相信,竞技世界可没有那么纯粹。
“确实有人推了我一把,但是我也没摔多狠,所以懒得追究。”江言又活动了一下差点戳伤的手腕,“没事,也有可能是我多想,就是一不小心。”
话音刚落,江言的目光在休息区里随意一扫,就扫到金丞的脑袋靠在白洋的肩膀上,缠着人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呢。
陶文昌的手在江言面前晃了晃:“这是训练基地,你不要当作狩猎场。”
“我没有。”江言笑着说,“我是为了白队好,金丞他这个人比较……那个,容易让别人走弯路。”
“那你呢?”陶文昌反问。
江言笑意更浓:“我这个人天生就不爱走直线,弯路让我来就行了。牺牲我一个,保全你们大家。”
体测很快就结束了,今晚又没有其余的练习,所以大家提前半小时回宿舍休息。洗完澡的体育生又恢复了清爽干净,金丞买了果汁回来,手机里刚好收到周英华的集体消息,明天开始报量级。
如果不出意外,这回是真的要打了。
打就打吧,来者不拒。金丞走到姚冬的床边,先把一杯鲜榨果汁递给他:“给你。”
姚冬正在拿着转经筒转经,睁开眼睛就笑了:“谢谢。”
“不客气。”金丞见江言还没回来,靠着姚冬的床又问,“对了,你们那个群怎么进?”
姚冬低着头喝了一口,说:“必须,有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