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可笑(1 / 4)

直播间震撼得一时没想出能吐槽什么。

不过没弹幕也正好。

因为气氛特殊,宋汝瓷坐在沙发里,微垂着头看祝燃,窗外暴风雨砸着窗户,房间里的灯光明亮,清瘦身影很安静。

祝燃拿那个抱枕垫着,真跪在了沙发边上,两人只隔一个沙发扶手。

祝燃攥着课本,力道之大已经让纸页发皱,他跪直了,不敢看宋汝瓷的反应,绞尽脑汁盯着那个没见过的公式,埋着头低声解释:“我好好听了,没走神,这道题是不是——”

一只手轻轻落在他头顶。

祝燃打了个激灵。

宋汝瓷在摸他的头发。

力道很轻,很温和,和过去很像。

……很像,没有区别,几乎一模一样。酸涩的熟悉感铺天盖地淹没一切,钻进他的骨头缝,然后干燥凝固定型,动一动就会咯吱作响。

一切像是又短暂回到四年前。

猫嫌狗厌没人管的狂妄小屁孩,愿意陪着他的、耐心讲枯燥乐理的吉他手。

这种遥远的熟悉扼住喉咙,心脏上的钢弦勒出血。

祝燃吃力抬头,看见望着他的浅色眼睛,宋汝瓷还愿意看他,这双眼睛还愿意朝他微微弯起。

宋汝瓷从没变过。

“好了。”宋汝瓷笑笑,轻轻拍了下身旁的空处,“这样怎么讲课,太远了,坐过来。”

祝燃做不到不听话,他站起身,按照宋汝瓷说的走过去,坐在那个空位上,他的心脏跳得很快,盯着教材上的黑字,几乎觉得它们会自己动,挣破纸面变成绳索。

祝燃被这种看不见的绳索套住。

他像是分成了两个,一个极力听宋汝瓷讲课,尽力提问、理解、回答,盼着再看见那双眼睛笑一笑,另一个被吊在悬崖边上。

祝燃忍不住伸手,轻轻替宋汝瓷按揉腰背,掌心下一片冰冷僵硬,被他覆着的地方像是几乎没什么知觉了,宋汝瓷轻轻眨了下眼睛,抬起头。

“不用管我。”祝燃低声说,“你讲你的,我听着,你讲得特别好。”

浅色的眼睛微微弯了下。

宋汝瓷的力气不足,声音变轻,担心他听不清,宽容地示意他再坐近些。

祝燃立刻把垫子挪过去占座,又给宋汝瓷泡了杯润喉茶,快步回来,坐在垫子上,一只手护着宋汝瓷的腰。

他发现宋汝瓷像是受过什么不轻的伤。

没来得及好好治,就这么将就着了,于是落下旧伤,错位的骨头支离着凸出,他听说宋汝瓷去工地打过工,是那时候受的伤吗?

宋汝瓷当初为什么宁可一声不吭地走,不问他借钱——如果真像是穆鹤展现出的那样,宋汝瓷是个钻进钱眼里、自私贪婪的骗子,又何必去打工?

当初他们的关系那么好。

宋汝瓷只要动动口,动动手。

有多少唾手可得的机会,从他们这些十几岁的富二代身上刮走一大笔钱?

宋汝瓷这么做过吗?

祝燃胸口涩痛,仿佛吞下灼烫炭火,他的确不了解大学四年的宋汝瓷、没见过和穆鹤谈恋爱的宋汝瓷,可他了解Listen,比任何人都了解……

合上书页的声音将他惊醒。

祝燃醒过神,懊悔不已:“我走神了是不是?”

宋汝瓷望着他,眼睛弯了下,还和四年前一样,温声替他开脱:“是讲得太久了,该休息一会儿……想打游戏吗?”

祝燃没脸回答,他保证了不走神的,侧身跪在沙发前,替宋汝瓷整理腿上的毯子:“你想玩吗?”

宋汝瓷似乎没被问过这种问题,怔了下,没能立刻想出回答。

祝燃就懂了。

宋汝瓷并不喜欢打游戏。

所谓的“线上陪玩”也不过是盛锋的一个圈套,拿丰厚报酬当钓饵,其实那个平台就是骗人的,账户上的钱根本提不出来。

宋汝瓷的生活很简单,暂时还没见过这种不要脸的勾当。

他得尽快去和盛锋打一架,逼着盛锋把平台做成真的,要是盛锋油盐不进,他就自己想办法,找黑客,找代理人,随便怎么弄,自掏腰包把这笔钱填进去。

“那就不打游戏。”祝燃伸手,托住瘦削到肋骨分明的身体,轻轻扶着宋汝瓷,好让人靠得更舒服些:“你很累了是不是,歇一会儿,我自己复习一下。”

“我可笨了,模拟考总分两百六,我爸差点把我苦胆打出来。”

祝燃坐回他身边,低声承认:“听不懂也不怪你……你讲得特别好,是我的问题,我不是这块料。”

【这是真的。】

直播间吐槽:【渣男把这个知识点生动形象循循善诱了十二遍了祝少,我听懂了,我弟听懂了,我来找假牙的奶奶都听懂了。】

【你要是再这个进度,我们就要众筹渣男自己开直播讲网课了。】

【……不是你们醒醒啊!!你们不是来上课的!!狗血呢??】

【别提狗血了,烦着呢,你说穆鹤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不知道渣男身体这么差吗?】

【谈了两年,看不出来吗?】

【穆鹤自己也有抑郁症吧,他养父母的家庭环境很差,他自己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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