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本来该让人心软透顶,想要照下来,永久收藏。
但这样过了一会儿,宋汝瓷却只是有点歉意地摇头。
“一定是助听器的原因。”徐祉安说,盯着这双眼睛,慢慢把口型说清,“等你好一点,我就带你出门,配一个最高级的,你就能听见了。”
宋汝瓷不反驳,抚了抚牢牢勒住自己的手臂。
他还很虚弱,说了几句话,精力就消耗得差不多,睫毛吃力地艰难扇动几次,又坠沉,慢慢合拢。
徐祉安握住单薄的肩膀,环住软下来的清瘦人影,他想明天就带宋汝瓷去配新助听器,这件事紧要,如果祝燃非要跟着,那就再带一个累赘。
宋汝瓷以后不会再遭遇任何伤害。
不会再有糟糕的事发生了。
那是不是,只要好好养着、一点一点治疗,就算梅尼埃病是不治之症,剩下的问题也能慢慢痊愈康复?
是不是宋汝瓷会慢慢好起来?
是不是?
这种急迫的念头还在脑海里,他听见宋汝瓷在对他说话,很轻,有倦意下的柔和鼻音:“徐祉安……”
“我听不到了。”宋汝瓷道歉,“对不起。”
这一场乱糟糟的戏唱到现在,居然只有宋汝瓷还记得,徐祉安把他带回家,是编了个谎言,为了让他“倾听自己的痛苦、烦恼、折磨”。
现在宋汝瓷听不到了。
那就没用了。
宋汝瓷说:“把我送回会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