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3章 现在(1 / 3)

房间里没有开灯。

昏昏沉沉的视线里,男人像艺术馆供人观赏的雕塑一动不动。

宋青柏并没有回学校,还是那身西装,除去了外套,同色的咖色西装马甲裹着一件棕榈色的衬衫,棕色的领带被领带夹固定在前襟。

或许是觉得束缚,他抬手将领带从领带夹中抽出,右手食指一勾,这条深棕色的领带就落在了身旁。

褪去了欺骗性的外套,熨帖包裹的薄衬衫透露出男人的攻击性。

男人双肘撑在膝头,上半身前倾。他的肩膀很宽,胸腔也很厚,斜方肌因为双肩的收束鼓起,合身的西装勾勒出肌肉的走向。

坐在沙发床上,保持着这个姿势不知道往前看了多久,他忽然低了头。

这个位置是过去两年来,他待得最多的地方。

除了不可推拒的工作之外,他几乎将自己限制在了这间不算大的房间里,在床边这张沙发床上。

工作上的事还历历在目,白榆时不时担心望向他的眼、身边同事若有若无的担心,即便宋青柏自觉自己和从前没有太大区别,在他身边的人还是会看他眼色讲话。

坐久发麻僵硬的肌肉驱使他换个姿势,宋青柏略微一动腿,拖鞋上那只刻意被忽略的卡通狗映入眼帘。

灰色的被毛,白色的腹毛。

Tramp,是他的鞋上这只卡通狗的名字。

这间房门外玄关处的鞋柜里,放着另一双印着卡通可卡犬的拖鞋。

可卡犬名为Lady,和Tramp是一起被影片《Lady and the Tramp》创造的角色。

印象里那只大眼睛的卡通小狗总是在他身边走来走去,配着他的拖鞋一起,就像Lady和Tramp在现实中的恋爱约会。

只是现在,Lady已经很久没有离开那个柜子,一扇柜门,隔开了两只小狗的思念与爱恋。

从前不曾觉得,宋青柏现在只觉得脚上这只卡通狗满脸苦相,轻轻地空气中传来一声轻叹。

这部影片有一个中文译名,叫《小姐与流浪汉》。

他一个完人,现在倒是和这只灰色小狗一样,也成为无处可依的流浪汉了。

坐下来后就被扔在一旁的手机突然振动,是学校里通知例行检查的通知,宋青柏简单扫了几眼从沙发床上站起,毫无造型的领带被他和手机捏在一起。

他往前两步,手扶着床头,郑重而小心地弯下腰去,怕惊动似的落了一吻。

床上是一只灵缇,非人形态的非完人,正静静地睡在床上,四周围满了不停运作的仪器。

那只流浪汉一定很想小姐,宋青柏定定凝视了两秒灵缇胸腔几不可察的起伏,压下眼底的情绪,才边转身边系上领带离开。

纽贝睁开眼。

刚刚不是还在车上。

收起慌张,纽贝开始细心观察面前的环境。

这是个陌生的房间,面前不远处是书桌、罗列了一整面墙书的书柜,他识字不多,只隐约看到上面有写“法律”的字样。书柜被一张沙发床挡着,纽贝没错过那张床上的褶皱。

看起来有其他生物存在过这间房间里,已经迅速打量过一周的纽贝得出结论。

整个房间里,最让人瞩目的就是书柜旁另面墙上的画框。画里的事物很简单,是成群的山峦,高耸入云,巍峨壮丽,不同程度的青色落在纸上叠成眼底的惊艳。

纽贝不由得多看了两秒,但下一秒,他意识到这似乎是个不太礼貌的举动,不管这里有没有人,他好像都不该这样放肆盯着别人的东西。

纽贝将心思放回到自己身上。

他盘在床上,身下是远比教管所舒适的床褥。曾经无数次向天上望去的云朵,如果能被做成床褥,想来和身下的别无二致。

纽贝悄悄地,脸颊蹭上身下的床褥。

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还没让他有机会细细感受床褥的柔软,不同程度的疼痛接踵而至,从陈旧的肩膀四散开来,恍惚中,纽贝觉得自己的胸腰似乎都连在一起作痛。

喘气的呼吸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是那样清晰,仿佛风吹过袋子,呼呼哧哧。

这是怎么回事?

纽贝甩甩头,试图从痛苦中逃离。

“啪嗒。”

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他这才回神,看到一直以来被忽略的近在身前的各种设备,大大的,围在床头,用白色的线子将他牵在中间。

他生病了吗?

纽贝对这些仪器的认知全都来自过去前主人家的电视,他知道只有生病的人才会需要这些东西。

好像睡了一觉,发生了很多事情。

现下的屋子里空无一人,干净程度却不像无人照看,纽贝知道自己的疑惑暂时得不到解答,他弯下身子去,努力平息来自身体各处的疼痛。

疼着疼着,困意附着在微阖的眼皮上少顷席卷全身,拽着纽贝陷入沉睡。

“……可是……掉了。”

不算太好的听力让纽贝听不出身边嘈杂噪音的细节,只隐约听出似乎是有两个人的声音。

发生什么了?

纽贝撑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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