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都在尽力模仿狼,或者说,模仿狼人变身后的样子。
卢平看着如临大敌的格雷伯克,用两根手指捏着魔杖的尾部,把它插进了自己胸前的口袋里,看上去一点防备也没有。
穷凶极恶的狼人等的就是这个时机,猛地一扑,在奥利维亚的惊呼中快速接近卢平。
格雷伯克已经想好把卢平踩在脚下后要怎么做了,杀掉显然太浪费,这是狼人中为数不多接受过完整巫师教育的成员,要是能想办法让他为自己效力的话……
脑中的妄想还没变成现实,格雷伯克就惊恐的发现面前的卢平变得不一样了,旺盛的毛发从他体表的每个角落窜出来,嘴巴变得前突,机敏的耳朵也竖了起来,那是狼人变身。
作为一名从不会放弃变身机会的狼人,格雷伯克从没在清醒状态下见过其他狼人变身,以至于他竟然一时搞不清卢平的状况。
直到卢平那比他脑袋还大的手掌捏住他的脖子时,格雷伯克才回味过来。“这就是治愈后的结果!”灰色狼人卢平的声音好像夏日里的闷雷,在狼人营地里所有人的脑袋顶上响起,“狼化症诅咒不会再通过我的唾液传染给别人,但不意味着它消失了!相反!它成为了我的天赋,我的力量!”
“跟我一起完成满月仪式,所有狼人都能获得在阳光下行走的权利!”卢平大声宣布道,“你们都是我的兄弟姐妹!我们将成为独立于巫师的真正狼人!而不再是一群需要自我厌弃的可怜感染者!”
“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跟格雷伯克做个了断。”卢平看向被他抓在手里的格雷伯克,“新生的狼人不需要只会袭击孩子和麻瓜的犯罪者!”
格雷伯克求饶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卢平只是轻轻用力,他的脖子顿时传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卢平松开了他的狼爪子,格雷伯克的身体像条破麻袋一样掉在了泥里。
营地里的其他狼人没有去看地上的格雷伯克,而是迷醉地围拢在了卢平身边,伸手去摸他身上的灰毛。
“我们也会像你一样吗?”奥利维亚的眼眶中满是泪水,用手摩挲着卢平手臂上的绒毛。
“威严……强大……”另一个脸上充满灰败之色的男人说道,“你不像个怪物,而是威严的国王……”
“我们真的能从巫师手中赢得平等的地位吗?”有声音小声问道,“他们有魔杖……我们只有爪子和牙齿……”
“我们也有魔法。”卢平身上的袍子跟他一起变大,并没有因为突然的增高变宽而被撑坏,他掏出自己胸前口袋里的魔杖,指着地上的格雷伯克大声念道,“消失不见。”
格雷伯克那委顿在地的尸体毫无征兆地消失了,连一点青烟也不曾留下。消失咒是一种高级的变形术应用,它可以将有生命或者无生命的物体化为虚无,换言之,也就是化为万物。
对于消失咒的适用对象来说,把有生命的物体变消失比无生命的物体更难,复杂的生命结构又比简单的更难,有魔力的比没有魔力的更难。
格雷伯克虽然刚刚失去了生命,但他的复杂程度一点也不低,更别说他还是个身患狼化症诅咒的巫师,比一般的巫师更复杂一点。
卢平上学时的三位好友都能施展阿尼马格斯,他本人的变形术在耳濡目染下也不弱,但做到像刚刚那样举重若轻,还是接受了满月仪式之后才能做到的事情。决定自己形态的仪式魔法让他对变形术这一门深奥的科目又有了新的理解。
虽然围着卢平的狼人都是一群没怎么接受过魔法教育的狼人,但他们却会发自内心地敬畏魔法。当见到卢平作为一个狼人挥动魔杖时,他们的眼睛里充满了憧憬。
“我会跟你走!”奥利维亚第一个发言,“现在就走!我在这个泥窝里没什么好留恋的,我要迎接新的生活!”
狼人营地里的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喊叫起来,每一个都充满了狂热,他们已经迫不及待迎接狼人的月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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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艾维又一次在猪头酒吧见到卢平的时候,他身边站着一个裹在黑布里的女人。
在七月的盛夏里,这种打扮的人可不多见。
“是他吗?莱姆斯?”沙哑的女声透露着浓浓的怀疑。
“坐下喝一杯吧,卢平教授。”艾维发出了邀请,“酒保,两杯黄油啤酒。你们看起来风尘仆仆的,要吃点什么吗?酒保?”
阿不福思用那种一贯的粗野语气念起了菜单:“咸鱼三明治、煎蛋三明治、熏肉三明治和培根三明治,本店不提供任何种类的汤。”
“呃……”艾维也没想到猪头酒吧的菜单如此单调,于是说道,“那就每样都来一份吧。”
阿不福思用羽毛笔在本子上写了什么,狠瞪了艾维一眼后往后厨去了,不一会儿,就传出菜刀与砧板碰撞的声音。
“坐吧,奥利维亚。”卢平率先拉过艾维身边的木凳子,一屁股坐了下来,“他是我们的恩人,我们所有人。”
被称为奥利维亚的女人没再多说什么,也坐在了吧台边上,正好阿不福思将三明治都端出来了。
这女人把盘子挨个放在面前闻了闻,一口咬住了放有培根的那个。
艾维终于明白为何阿不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