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初词捏紧他衣领,心口烫得发麻:“都上钩了,你还问。”
周政业一根根将他的手指蜷缩,收进掌心里:“我还没钩。”
“……”
昏暗隐秘空间内,气息压到最低,简初词真有种偷情的感觉:“你想怎么钩?”
“怎么都让钩吗?”
“那得看你……”
震动感从简初词腹部传来,他收了话,从周政业身上挪开:“应该是冯工。”
电话接通,冯景的大嗓门清晰通透:“老大我到了,黑灯瞎火的,你人呢?”
简初词转去收拾东西,周政业压低了要死不活的声音:“马上到。”
“走吧,我送你。”简初词又翻出个手电筒。
周政业坐起来,整理衣领,“太冷了,我自己过去。”
简初词犹豫:“可你不是怕……”
周政业接过手电:“这样不怕了。”
“穿得太少了。”简初词抱怨着,找出条围巾缠他脖子上。
周政业抓着颈前的柔软质感:“上次的还在我那儿。”
简初词帮他收紧衣领:“下次一起还。”
周政业“嗯”了声,人还在帐篷里,坐得服服帖帖。
“……快过去吧,越晚越冷。”
无奈告别,周政业上了车,没好脾气:“以后不用这么积极。”
冯景自以为善解人意:“这么冷的天,我怕您感冒。”
老大最近的行为举止非常古怪,比方说,去机场绕远路,非要中途下车,还让他随便去哪呆着,一小时以后接他。
冯景吹着暖风绕山路,越绕心里越不踏实,他特意提前打了电话,咋看起来,老大还不领情呢。
周政业没搭理他,缠着股怨气像幽灵。冯景怕被附身,不敢说话。
没多久,冯景手机响了,他塞上耳机:“简老师,这么晚有事吗?”
“嗯对,接到了。”
“没事,他挺好的。”
“行,您也早点休息。”
电话挂断,周政业总算给了点带人味的回应:“他说了什么?”
“哦,简老师问我接到你没有。”
周政业划开手机:“怎么不给我打。”
冯景:“哦哦,简老师说来着,你手机快没电了。”
周政业看着93%的电量提示,捏了捏眉心:“他还说什么了?”
冯景挠挠头,欲言又止。
周政业:“说。”
“简老师还说,让我赶路的时候,尽量开着车内阅读灯。”冯景合计了一下了,“老大,简老师不会以为你怕黑吧?他咋想的啊?”
周政业攥着围巾,闭上了眼:“嗯,我以后就是怕黑。”
冯景:“……?”
*
写生最后一天,学生们意犹未尽,懊恼时间飞逝,抱怨几乎没动的假期作业。
简初词催促他们收拾行李,个人垃圾全部带走。
一切收整完毕,学生们三五凑堆,边聊天边等车校车来接。
到了约定时间,大巴车没来,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了路边。
孩子们纷纷眺去。
“哇,谁家长过来接了。”
“不是专门说不让接嘛。”
“别是我爸,烦死了。”
“我也不想跟我爸回去。”
众目睽睽下,穿黑色大衣的男人拉开车门,远远从路边走来。
“这爹有点年轻呀。”
“啧,好像还挺帅。”
“哥哥或者小叔吧。”
“感觉他有点眼熟。”
“我也觉得,谁家长来着。”
学生们热烈讨论,简初词本该制止。此时此刻,他却因紧张而出现躯体化反应,四肢动不了、嘴巴也张不开。
话题仍然集中,只有被讨论者异常镇定,迈着步子,站在了简初词面前。
这位“家长”丝毫不在意目光,自然接走了他的行李箱。
讨论又激烈了点,简初词身体还僵着,机械性往其他老师那转。
后者识趣挥手:“先走吧,这儿有我们呢。”
周政业转动行李箱,并牵上了简初词的手,十指相扣,按在掌心。
简初词低头往前走,脚下有轱辘的摩擦,身后是抵挡不住的尖叫。
“哇啊啊啊了啊啊啊!”
“是简老师的家属耶!”
“师爹好帅啊啊啊啊!”
“好甜嗑到了呜呜!”
车开出去几百米了,简初词还觉得有人敲他后脑勺,贴他耳边尖叫,想往手心塞喜糖。
他余光扫到驾驶位,罪魁祸首毫无表示,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简初词调整安全带:“你怎么来了?”
“还围巾。”
“哦,那围巾呢。”
周政业:“忘带了。”
简初词:“.......”
这人,坏得明目张胆。
随后,周政业又加了一句:“你不喜欢,我以后不这样了。”
“没不喜欢。”简初词刮了下嘴唇,“说好的下次不藏人。”
周政业扬嘴角:“等会儿有安排吗?”
“没。”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