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的话正中了二人的心意,齐老三二人自是欢喜不已,二人对着栀子千恩万谢,还说栀子为他们送来了个可爱又白胖的儿子,这才是二位的恩人啊。
“我们会像对待亲生儿子一般对待小安的。你放心吧。”齐氏再三向她保证,抱着怀里的安和爱不释手。
接下来栀子又为齐氏冯大娘诊了脉。
“姑娘,我这应该是小病,不碍事吧。”齐氏冯大娘有些不安地问。
栀子先替她请了脉,又观察了她的面色与舌苔,发现她的脸庞经常是赤红一片,且浑身发热,汗水也出得许多,经常将衣衫都浸湿透了,这样一来,她也会时常想喝水,脉象则是洪大有力。
冯大娘的这病,初时看,的确像是小病症,可若是当做是普通风寒燥热,不细心调理,时间一长,恐怕会在身体某个部位落下大病根,到时候再请医救治,恐怕就神仙难救了。
她不想吓唬冯大娘,于是顺着她的意思,只微微点了点头,又伸出手伏上她的额头碰了碰,果然是在发热中,观察她的面色推断,应该这一段时日冯大娘都是处于发热中。
栀子心中暗道:还好这病发现得早。
她看了冯大娘一眼,就微微笑着说:“我开个方子,你让齐大叔照方子抓药便是。有纸笔吗?”
齐老三急忙去屋中寻了纸笔来,见栀子郑重其事的在那页黄纸上写下“白虎汤”三个字,跟着再写下几味药和所需的分量,以及用法:
石膏一斤,碎(6钱)、知母六两、甘草二两,炙6钱、粳米**1钱八。
上四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姑娘,这是……”齐老三见过些世面,虽说也相信栀子不是坏人,可见她年纪轻轻,到底是有些犹疑,他拿着她的方子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明堂。
“哦,这方子叫白虎汤。”栀子见他这样,就耐心跟他解释,“主要是诊治温病邪传气分所致的阳明气分热盛,冯大娘是里热炽盛,喝水很多,但仍觉得口渴,但与消渴症不同,她又汗出恶热,面红耳赤,迫津外泄。”
栀子顿顿,又道,“治这病,宜直清里热,除烦生津,这张方子里的石膏辛甘大寒,最适合用来清解阳明经热邪,透热出表,除烦止渴,故重用为君药。知母苦寒质润,苦寒可辅助石膏清泄肺与胃中的实热,质地温润能滋阴润燥以救阴,是为臣药。如此君臣搭配互用,既可大清气分之热,又能滋阴生津,所以药效会很好。”
齐老三见她说的有理有据,头头是道的模样,再不疑心,“好的,姑娘,那就多谢了,我这便照着方子去附近集市上的药店中抓药。”
栀子见他要走,又叫住他,“这方子是我开的,但你除了抓药,不能将方子给别的其他人看,也不要理会抓药的人说什么。”
齐老三点头称好,这便出去了。
过不多时,他抓了药回来了,一见栀子就说:“姑娘怎知你开的方子,那抓药的药郎会说什么呢?”
栀子心中早有预料,但她还是问,“哦,那齐大叔去抓药,药郎看了方子说了些什么?”
“他说,这白虎汤是清热生津用的,专治阳明气分热盛。可他说为何白虎汤中要添加伍粳米?还说……姑娘这方子是乱开的,不是传统的大夫用药。”齐老三越说越将头低了下去,有点不敢看栀子。
“我开的方子自然和药店里的大夫用药不同的。但我有我的道理。”栀子笑起来,这白虎汤本就专门治疗阳明胃经热盛,粳米是谷物,具有甘缓留中之功用,它能使方子中的君药与臣药“不速下行”,反而是留与胃中,这样搭配才保证药力留驻中焦,以最大限度发挥白虎汤的“清中”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