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茹玉看似娇娇怯怯,与人多说几句话便会脸红耳热,此时心底却生出一种莫名的勇气,她避过吴正廷的阻拦,深吸一口气,一挺胸脯,道:“事发那夜……我……我整夜都与殷哥在一起,所以他不可能是行凶之徒!”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都在云里雾里间,慢慢回过味来,原来堂堂圣女,居然在事发那夜,与殷和正在一起!
“茹玉,你莫要胡说,好好的一个圣女,莫要为了一个卑贱之人坏了名声?”吴正廷闻言忍不住斥责道。
几位长老闻言,也不觉惊讶万分,有其中一位长老回过神来,就问,“你说你当夜与那殷和正呆在一起,你如何证明?”
众人都死死地盯着圣女茹玉。
茹玉又深吸了一口气,伸手一挽那件碧青色的长裙衣袖,露出一截白嫩的玉臂来,“圣女茹玉以圣女之尊与自身贞洁为证,茹玉与殷哥当夜一整晚都在一起,我……我……我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
栀子见她眼中尽是灼灼的神色,不觉也佩服起她娇弱外表下那种无畏无惧的勇气来,此天赫大陆,虽然民风开放,但仍旧视女子的贞洁为至宝,她为救情郎,居然自己当众说出那晚与殷和正所做所为,不顾身份,不顾女子的名节,还真是胆大!
为了救自己心爱之人,如此不顾一切,这样的勇气很值得人刮目相看。
吴正廷怒气冲冲道,“茹玉,你如此做,就不怕……”
茹玉一边说着,一边不觉流下了眼泪,“殷哥为保我名节和圣女的名声,宁可被千夫所指,被人误会成凶徒,都不曾说破那晚与我相守之事,我如今还有什么好怕的,为了殷哥……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了!”
说完又泣不成声,那挽起的玉臂如藕色般,洁白如玉,可就是原本的守宫砂不见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竟然瑟瑟发抖。
栀子从她那种无畏无惧之下,看出了她的怯弱。
何为真正的勇敢,不是你不惧怕某种东西,去做什么事,而是你明明怕得要死,还敢做出对抗它的言行。
这样的人,不由得让人怜悯和喜欢。
茹玉的出现,又敢于以圣女身份和自己的贞洁作保,让殷和正一下子就洗脱了嫌疑,门人里说什么的都有,但大都有个意思,就是“血雨宫美貌的圣女居然自降身份,许给了一头面目狰狞的野兽”。
茹玉被带进祖师殿问话,经由她的讲述,殷和正与她呆在一起的时辰里,也确是血雨宫掌门和两位护法被害的时辰,殷和正已经有了不在场的证人。
北冕沉吟了一会儿,对诸位长老道:“如此说来,你血雨宫的图腾师殷和正也不是那夜行凶的凶徒了……”
诸位长老也都点头称是。
栀子看着茹玉,不觉低喃,“想不到殷和正看上去长得凶神恶煞的,却不是那行凶之人,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这话恰好被茹玉听见了,她微有些羞涩的冲栀子点点头,两眼显出怅惘之色,像是陷入了回忆当中,“殷哥虽说长相凶恶了点,但他却有他的铁汉柔情,为了我的名节,宁可被人误会成是凶徒,他也不说出实情。他真心待我,即便有时我生气打他,他也不还手,只任由着我打……”
她的眸光中带着温柔无限的神采,又继续道,“殷哥是个好儿郎,他高兴了就笑,着急了就跳脚,不高兴就阴沉着脸,什么都写在脸上,试问如此一个真性情的汉子,能有什么心机做得出杀掌门与自己师兄弟的事呢?事发当夜,我们两情相悦……一整晚……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