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外因着刘金花一句“我们为人子女的,哪里会用自己母亲的命开玩笑。”使得原本还为回春堂说话的人纷纷倒戈相向。
前面买了药的当场把药扔过去,大喊“退钱!庸医退钱!”
“我就说之前小风寒后在他家抓了药怎么一直不好,敢情是药里放了什么。”
“像你们这种谋财害命的庸医根本不配当大夫!就应该滚出清河县。”更有偏激者拿着手边刚买的菜叶子想砸过去,又舍不得跑到一旁薅了野草泥巴砸过去。
一时之间,原本治病救人,干净整洁的回春堂大门前就乱成菜市场,更有甚者想要冲进去浑水摸鱼的打砸。
白简越看,眉头蹙得越深,“老爷,可要帮忙?”
并未下马车的谢钧掀开蜀青帘一角,目光跃过拥挤的人群,随后不经意间落在那个被男人护在身后的女人。
女人虽非国色天香得令人见之神魂一颤,也不能否认她是个美人,眉如柳叶,乌发鬓云,哪怕是普通的布衣木衩依旧衬得人如沾露茉莉般清丽可人。
对比于相貌,更吸引谢钧的是女人贞静清冷,自带明士气节的一身气韵,令人忍不住想碾碎她的傲骨,打断她的清高。
眼睛半眯带着趣味:“要是连那么简单的事都解决不了,所谓的药馆不开也罢。”
他从不是所谓的圣人,为何要帮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何曾见过这种场景的崔玉生气得浑身发抖的拦住他们要进去:“住手,你们想要做什么!”
“你们难道忘了这么多年来,要不是我们回春堂,你们哪里看得起病!”
那妇人见其他人迟疑了,当即囔得更厉害:“像你们这种谋财害命的医馆就不配开下去!再说了清河县里又不是只有你们一家医馆!真把你们回春堂当救世主不成。”
刘大凶狠着要撞开崔玉生,带着人往里面冲:“杀人偿命!我要你们给我母亲偿命!”
因着他们想要进来,连带着玉荷都被挤到了,“住手,你们不许进来!”
“玉娘你有没有事。”
就在事情闹得不可开交时,有衙役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走了过来。
为首的吴大大喝一声:“是谁在闹事,还不停止。”
“再不住手,我把你们通通抓去吃牢房!”
担心那些人会拿泥巴砸到玉娘,从而挡在玉娘身前的崔玉生见官差来了,正想要和他们解释时,察觉到玉娘扯了扯他的袖子。
正想要问她,是不是被吓到了,却见玉娘伸出皙白纤纤的手指遥遥指向盖着草席的尸体,略带疑惑:“夫君,他们自称是孝子,为何不是用白布盖着,或是用棺材装着,反倒是要用草席呀?”
在清河县中,若是有哪家死了人,哪怕是在穷的孝子都会借钱打一具薄棺,何况他们夫妻二人身上穿的衣服并不破旧。
崔玉生不是蠢货,顿时明白过去了,双手作揖向两位官员行礼,说道:“官爷,草民有状要告,告的是这两位………”
崔玉生正想要说他们二人污蔑自己开假药害死人的时候,玉娘又扯了他的袖子一下,他不解地回头望去,只见玉娘先一步从他身后走出来。
“我和夫君怀疑,他们的母亲是被他们二人毒杀的。至于他们为什么会说是吃了我们回春堂的药后死人,一是因为能完美撇清自己谋杀亲娘的罪名,二,还能向我们回春堂找讨要赔偿。”女人的声线虽温柔,又如清风传入在场的每一个人耳边。
白简以为那大夫会如实向两位官差诉说冤情,让他们查明真相,谁知道居然来了个栽赃嫁祸,惊叹不已:“大人,想不到那女人还真是聪明。”
与其让自己自证药铺里卖的药吃不死人,倒不如让对方证明为什么会吃死人。
妥协着说开窗,不如直接掀了屋顶。妙啊,简直是妙。
谢钧不否认她倒是有点小聪明,也好奇事情的走向。
见到官差来了的刘金花本能害怕得在缩脖子,结果一听,勃然大怒的指着玉荷鼻子破口大骂:“我婆婆分明是吃了你们药铺的药才死的!你这贱人在胡说八道,信不信老娘马上撕烂你的嘴!”
两个官差一听,眼睛跟着亮起。
普通的买药吃死人的功劳,哪里比得过两个不孝子下毒谋害生母,还栽赃嫁祸到别人身上的功劳大。
“安静!”亮出腰间配刀的吴大清了清嗓子,眼睛中透着煞气,“崔大夫,你夫人刚才说的话可是真的,要是胆敢欺骗本大爷,你应该知道下场!”
向来知道,民不与官斗的崔玉生紧张得左手止不住痉挛,正想要对玉娘呵斥,你怎么能胡说八道,要是被他们发现说谎知不知道下场时,一只柔软又温暖的手握住了他的手。
前面知自己过于胆大和越俎代庖的玉荷捏了捏夫君的掌心,轻声道:“夫君信我。”
而后又退至身后,她相信夫君肯定能解决好的。
紧张得掌心冒出冷汗的崔玉生虽害怕,也不是真的蠢货,玉娘那么说,肯定不是无的放矢,对着两位衙役朗声道:“草民没有说谎,而且草民有证据。”
刘金花心虚得虚张声势,嘴里的唾沫星子噗噗噗往外喷:“什么证据!她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