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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并不好藏人,但他记得这里分有前后两个门。
萧临快步绕过几排架子往后去。
于是,角落里后门前,他和怀里揣着一大包油纸的崔兰因对上眼。
“你怎么在……”
“嘘!”崔兰因猛站来,像是要拿手堵他的嘴,萧临及时避开。
“小声点,别让你祖父听见。”崔兰因真是恨其不懂,做贼焉能声张,包紧怀里的油纸,小心翼翼打开后边的门,猫着腰准备开溜。
萧临眼明手快拽住她一只袖子,蹙眉道:“你半夜不睡觉,到这里来做什么?”
杂间外,萧太公还没离开,往里边探头探脑,似乎还打算进来,“神玉啊,好了没,回去歇息了吧?”
崔兰因见状,生怕被逮个现行,连忙拉住萧临一起往外跑。
萧太公听见好大的动静,拄着拐杖小跑进来,可他只能看见黑乎乎两个跑远的背影,以及他原本放着烧鸡如今却空无一物的篓子。
“欸!——我的……欸!神玉!——”萧太公追出来几步,实在赶不上,只能原地不甘不愿地跺了跺脚。
崔兰因拽着萧临没命狂奔,直到跑至萧太公院子角门处,发现压根没人追来才停下。
昏暗的阴影里,两人皆在喘息,半晌后崔兰因才噗嗤一声笑出声,打破平静。
萧临想到祖父那干着急却不敢大声宣扬的样子,也险些绷不住唇角,好在他定力好,终究还是用平稳冷静的声音问:
“你跑什么?”
崔兰因举起手里的油纸包,“我听人说老太公时不时要找人从外面带只烧鸡,可他身体不好,吃不得油腻物。我虽是出于好心,为他着想,但也不能让老太公发现是我拿了他的,所以要跑啊。”
老太公好肉好酒的事情萧临早知晓,没想到母亲把萧家管得这么严,还有人敢阳奉阴违为老太公买这油荤之物。
而且他并不认可崔兰因的做法。
萧临道:“你可以告诉母亲,为何要自己做这样的事?”
一提王大娘子,崔兰因急了,“那怎么能行!告诉阿家,我还怎么吃啊,我一整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下肚,快饿死了。”
她推开角门,猫腰钻出去,熟练地仿佛不是第一次。
外面是萧家的西苑,幽静的湖周布有亭轩假山,遍植高大古树,夏季可供乘凉消暑,秋冬时分便略显萧瑟,这个时分连婢女侍从都不会从这里经过,因而只有清冷月光伴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
崔兰因提起裙裾走掩映在灌木当中的青石台阶上,连蹦带跳,身姿轻盈。
萧临回头看见正要跟来的景澄二人,摆了摆手。
崔兰因走进假山旁的抱月轩,把烧鸡放石桌上。
萧临跟进来,很快留意到桌上还有一个烧着炭火的手炉、一壶茶以及一条披风。
显而易见,崔兰因是早有预谋,就等烧鸡到手。
萧临询问:“你为何一日没用饭?”
“早上没吃你知道的,中午光顾着摆样子,也根本没吃饱,晚上……我听人说阿家要找我一块用饭,怕不是要来考验我的,便不敢出来,生怕给你丢脸了,等过了饭点,厨房收拾的比我的脸还干净。”
崔兰因叹着气,打开油纸就开始拆烧鸡腿。
萧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若是一整天没有吃东西,的确不好过。
崔兰因把掰开的鸡腿递给萧临,萧临摇头不受,“萧家有规定……”
“天天按规矩活,扫个地还要分上下午,累不累啊?老人都说能吃是福,想吃东西的时候就应该吃,等老了牙齿掉光了想吃还吃不上呢!”
崔兰因连珠炮般数落一通。
萧临静默片刻,改口道:“我不想吃。”
崔兰因用烧鸡腿在萧临面前比划,“你难道不想尝尝老太公心心念念的滋味?反正这里只有你和我,还有天上的月亮,放纵一回没人知道,我保证!”
萧临的目光重落到那只烧鸡腿上。
不知是因为好奇还是因为那“放纵”二字触动心弦,几息后,萧临终于从袖袋里取出了块帕子,用帕子包住鸡腿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