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沁弱弱道:“这里面前半段有我的工作内容,真不能给你。”
“这么说,合着你真偷拍我了,尹记者,咱俩好像没什么仇吧?”
“谁让你当初不想登报的...”
尹沁把前因后果解释了解释,让钱度听着一阵无语,他能说什么,好奇心害死猫?
这要不是高锋警觉,没准儿过个几天,自己的大头照又要上报纸了,而且还是赶在‘京城乔千万’之前,率先进入公众视野。
估计自己的新闻更爆炸,二十郎当岁,Bj大学在读大学生,各种老板头衔,至少百万财富的身价?
“胶卷先给我,我负责洗出来,你的工作内容到时候还给你,不过我希望以后不要再偷拍了,如果你对我们服装厂感兴趣我可以帮你约着和林厂长来个专访。”
尹沁眼睛一亮,顿了顿,最后还是乖乖的把胶卷交了出来。
只是她还是不解,好多老板,大学生文人作家都巴不得上报纸搏名气,钱度为什么恰恰和别人不一样。
钱度叹了口气,“出了名甭管好的坏的,走大街上大家都认识你,甚至会找到家门口堵你,影响自己和家人的生活...做人还是低调点好。”
“钱度,没想到你的想法这么老成,我能给你来个专访吗?”
你丫的好赖话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钱度心里呐喊,懒得再跟她废话,摆摆手又提醒了几句,车屁股冒烟轰隆隆走人了。
进入十一月,温度下降的贼快。
早晨起的早了,后院的枯草坪上还能落一层白霜。
钱度去外面找公共电话,先给任鑫源打了个过去,又往严其娇住的弄里去了一个。
十八号的静安证券业务部会对外发行第一只股票,飞乐音响,五十万元合计一万股。
电话里,钱度说的很明确,京城有点消息很正常,也不至于让人怀疑,而他也不打算有多少钱就买多少。
买的多了,反而有点像提前准备好故意的,容易引起不必要的关注和麻烦。
这支股票后期虽然不会窜到天上,可长期握着也能小赚一笔,等明后年发行的延中才是重头戏。
泸上也是小打小闹,玩儿大的,钱度觉着还得看八八年的香江,不过苍蝇腿再小也是肉,难得有机会总得亲身经历一回。
严其娇手头没多少钱,不过当初给任鑫源留了不少,要是还需要,也能从自营店的账上调。
反正钱度那句话真不是吹的,他现在太大的钱没有,可十几几十万张张嘴就能拿出来。
难得碰了个星期天,钱度在后院搬砖和泥搭露天大灶。
前院的狗先叫了两声,林一达的身影冒了出来。
“你老丈人一家送走了?”
“快别提了,总算给送上火车了,”林一达一阵长吁短叹。
婚姻大事,有时候长辈闹情绪不是没道理的,结婚相亲,虽然以后日子是自己的,可老人的眼光最是毒辣。
当初林茂元老两口就不怎么乐意这门婚事,谁家还没几个穷亲戚,毕竟他们家之前也穷。
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两个穷家庭穷的很平衡,可有一家突然富了,就会生出很多问题和矛盾。
最直接的就是借钱,这个问题相当现实,不借全是自家的问题,可借,借多少,怎么借。
林一达这段时间还特意抽出时间,领着一家老小满京城的逛,各种著名景点,老字号酒楼全吃了一个遍。
接过一家子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就是借钱。
“说什么老家要推倒老房打算盖个砖瓦房...要买鸡鸭牛羊...还要去县里做买卖当个体户...”
林一达掰着手指头彻底麻了,当初听见盖房子,他还挺乐意的,甭说借,哪怕自己给了也无所谓。
毕竟是自己媳妇的家人,这个钱掏了也就掏了、
可隔几天就多个想法,隔几天就多个要钱的地方,真就跟个无底洞似的。
“我手头是有钱,可你不知道她大哥和小舅子两家那媳妇儿的嘴脸,还有我那丈母娘...”
林一达手里不差钱,哪怕漏个指甲盖儿在那乡下小地方也就够了,可说给就给,心里怎么就那么不得劲呢。
钱度拿着铲子往砖上甩泥,笑道:“你媳妇儿什么意思?”
“她当然是看我意愿,不过虽然嘴上没说,我能看出来,毕竟是亲爹亲妈亲大哥,而且咱也不差钱,临了临了还是心软了。”
“所以...你也心软了?”
林一达摆了摆手,“给了,不给还得在京城待着,指不定那天又多个项目,我这全当花钱图个耳根子清净。”
人一走,林一达的确舒服了不少,钱多钱少无所谓,主要是一家子住他院子,实在不适应。
而且要不是青梅怀着孩子,肚子也越来越明显了,他爹娘不闹一闹就有鬼了。
钱度甩给他泥铲子,让他帮忙干点活。
亲戚有好有坏不能一棒子打死,只能说得看自己摊上什么样儿的,这属实有点过分了。
盖个新房也算合理,买点鸡鸭牛羊养一养也说得过去,临了还有什么做买卖干个体户。
这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