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疼惜和愧疚。
“阿意,再不走,等宫门落了钥就要明日方能离宫。”这顿责打自是疼痛无比,萧禹并未留情,后背洇开的血将月牙白锦袍染红,荼靡得像艳艳红梅绽放。
谢枝意摇首,主动牵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温凉如玉,宽大到能将她一手覆住。
“我不走,我想留下来陪你。”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出留下,萧灼眸光微闪,抚了抚她的发顶,语气温和如斯,“禁足很无聊的,还是离宫吧!”
他再一次放她离去,可是谢枝意已经做好了决定。
她没再看向萧灼,而是望向萧禹,轻声请求,“陛下,我能留在东宫陪着阿兄一起禁足吗?”
萧禹没料到她会这么说,视线从萧灼面上缓缓划过,带着深意,“阿意,你可要想清楚。”
“是,我已经想清楚了。”她若是做了决定,任由他人说再多的话都极难更改。
见她如此坚持萧禹当然不会有别的意见,眼瞧着谢枝意搀扶着萧灼起身离开,他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唇线绷紧。
“全安,若是论狠,朕确实比不得这个儿子。”
王全安不明白萧禹话中深意,循着帝王的视线望去,只能瞧见长乐公主娇柔的身子极力扶着太子,周遭无人胆敢上前,好似这广袤天地间仅剩他们二人互相扶持,眷恋相惜。
正当他在心间感叹不已时,直到一道晦暗如深的目光落了下来。
萧灼回首对着萧禹牵了牵唇,眉眼染满恣意和张狂,以及成竹在胸的运筹帷幄,哪里还有先前一派虚弱无力的模样?
刹那,王全安遍体生寒,终于明白过来萧禹的那句话,视线落在谢枝意背影处愈发同情怜悯。
一场雨簌簌飘摇,将这场隐晦不宣的秘密彻底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