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路边新安装了一盏路灯,夏日,灯下飞舞着好多小虫子,路灯下蹲着一个身影,纪徊青脚下一顿,看了过去。
“花花,这么晚怎么不回窝啊?”
少年的声音温柔又淡然,好似夏日里卷着清香的一阵风。
花花仰在路边,露出自己毛茸茸的肚皮,小小的“喵”了声儿。
修长白皙的手指没入花花的肚皮,江闯对着那只猫又道:“太晚不着家就是坏猫,坏小猫是要受惩罚的,知道吗?”
花花一向温顺,不知道是哪根筋儿不对劲挠了江闯一下,然后迅速的跑开。
江闯看着自己的手指,他吃痛的“嘶”了声,眉头轻轻蹙起。
“你没事儿吧?”纪徊青跑了过去,他捏住江闯的手腕,那道伤口不算深,鲜红顺着白皙的指节朝着手背流去。
江闯把手收了回去,他说:“你回来了,早点休息吧。”
纪徊青几步迈上前,他的关注点依然在那道伤口上,江闯似乎没有处理的意思。
刚想说什么时,江闯头也不回的上了楼,纪徊青有些看不清了,以前江闯生气的时候他多少能琢磨一些,但是今天这种漠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纪徊青慌了神。
回到家后,纪徊青难以入眠,他躺在床上来回翻滚。
刚想拿起手机问一问江闯情况时,门忽然被轻轻叩响。
“你睡了吗?”
是江闯,纪徊青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他拉开门,那人身着单薄的白色休闲衬衫,可能是受伤了的原因,纽扣都没有扣好,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和锁骨。
江闯扶着手,他低垂下眼,纤长的直睫被屋内昏黄的灯染上一层柔光,血流不止的手轻轻举了起来,还在颤抖。
“处理伤口我不是很会,你可以帮我吗?”
江闯见纪徊青愣住了,他又说:“你不会在嫌我笨吧?”
纪徊青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他说:“你要是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聪明的人了,进来吧。”
可能是纪徊青的错觉吧,那道伤口似乎比小猫挠过的更深了些,像是被二次破坏了似的。
抬眼,见江闯直勾勾的盯着他。
他问:“我这样,真的不笨吗?”
纪徊青提心吊胆的,他哪敢说江闯笨,这可是上清华北大的脑子,岂是他能指指点点的。
于是他及其严肃又认真的回应了过去:“闯哥,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没有之一,笨这个词就不是为你发明的。”
江闯的脸唰得一下就黑了。
纪徊青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笃定的补充:“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和笨沾一点儿边。”
……
江闯沉默,又变成了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眼神阴沉沉的像是被千年大妖吸干了精气。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