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不起谁呢,啤酒不就是小麦兑水吗?我们土生土长的北川人都喝扎酒!”
纪徊青冷哼一声,他说:“什么扎酒,我酒量放倒一头牛都没问题。”
一杯酒下肚,纪徊青觉得,这个逼真的装过头了。
这酒入口辛辣,直接顺着他的食管直通胃底,喝着比白酒都要烈些,他强颜欢笑,举了举空杯子,包厢内传出尖锐的爆叫。
在万众瞩目下,江闯也举起杯子一饮而尽,淡漠的脸上没有出现一丝其他情绪,像是喝白水一样,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坐在自己身旁的纪徊青身上。
心跳比刚刚快了,是很亢奋,很开心吗?
体温也上升了一些,呼吸滚烫。
眼下的那颗小痣因为在笑所以偶尔会被脸上的肌肉牵动,他似乎很喜欢热闹,过分开朗的性格让在包厢几乎所有人都想围绕着纪徊青打转。
江闯嫉妒那些目光投射过来的每个角度,因为那都是他不曾见过的纪徊青。
深琥珀色的眼眸微转,玩的很开心时像是盛了一汪水,纪徊青的声音很小,小到仅他们两人可以听见。
“你不也喜欢偷看我吗?”
纪徊青说话黏黏糊糊的,原来是上头了,他将被罚的那杯酒再次灌入肚子里,像是在壮胆一样,在喧嚣里,在昏暗的灯光下,他贴近江闯的脸庞。
“是因为觉得,我很好看吗?”混着一股甜香气,轻轻敲打上江闯的耳朵。
在桌下,两只手意外的碰撞在了一起,江闯轻轻捏了捏纪徊青的手腕。
他说:“如果偷看你是因为别的原因呢?”
躁动的心掀起波澜,“哐当”一声,苏从把骰子拍到纪徊青面前。
“干嘛呢!接着玩,接着乐啊!”
纪徊青被吓得一激灵,他高涨起的情绪很难收住,在座的这几个都是从小喝扎酒喝惯了的,只欺负纪徊青这么一个外乡人。
苏从指了下纪徊青,说道:“纪徊青你做庄,玩吹牛,咱们一轮过。”
纪徊青才刚拿到骰子,耳边江闯的声音沉沉,语气温柔,诱哄着纪徊青:“骰子都给我。”
就这么迷迷糊糊的把骰子全给了江闯,纪徊青迷瞪着眼,问:“闯哥,你能赢吗?”
纪徊青鲜少能在江闯总是淡漠的一张脸看出张扬跋扈的神情,那人眉一挑,手中骰子摇上三番扣在桌上,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
“带你玩,我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