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来着?马什么的......”
“马赫!”
“对对,马赫。”他摇摇头,“其他病例全都没有醒过来。”
“那岂不是白花钱?”
“是啊。我也不敢打包票,可他不知从哪听说的,非要试试。”
“整个疗程要多少钱?”
“四五百万打底。”
“今年还有指标吗?”
沈医生狐疑地看着她:“你该不会是想替他掏钱吧?”
韩沛真连连摆手:“我没有钱。”
沈医生审视着她:“就算有钱也别动这个念头。”
“为什么?”
沈医生放下泡面桶,站起身:“你跟我来看看就知道了。”
韩沛真跟着沈医生离开值班室,走进住院部寂静的长廊。
在一间病房前,沈医生停下脚步,压低声音:
“这是老张,肺癌晚期。”
病房里传来阵阵撕心的咳嗽声。
“退休工人,一辈子节俭过日子。现在靶向治疗,每月要两万多。”
沈医生轻叹,“儿女都很孝顺,可也都有生活压力。老人不想拖累家里,总偷偷把药掰两半吃,说了也不听。”
透过门缝,她看见一个佝偻的老人坐在床边痛苦地咳嗽,儿子在一旁轻拍他的背。
回头时沈医生已经走远,韩沛真快步跟上。
“这是周女士,”沈医生指向另一扇门,“二胎刚出生就查出白血病,每月治疗费三万多。”
“家里情况怎么样?”
“丈夫是个送外卖的。为了省钱,她每次化疗后都强撑着回家。这次实在扛不住了,才住进来。”
透过门缝,韩沛真看见一个消瘦的背影正轻拍着婴儿,哼着童谣。
沈医生轻声道:“她说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着两个孩子长大。”
韩沛真默默擦去眼角的泪。
继续往前走,沈医生在一扇门前站定:“这是小华,八岁,骨癌。”
“这么小......”韩沛真的声音哽咽了。
“单亲家庭,妈妈在超市当营业员,再打些零工。现在治疗一个月要五万。”
“这么贵?”
“他妈妈把能借的亲戚都借遍了,还欠医院四十万。孩子倒是懂事,总说自己不疼,让妈妈别担心。”
韩沛真感觉心脏被狠狠揪了一下。
病房里,小男孩抱着洋娃娃,睡梦中还带着天真的笑容。
回到楼下,沈医生意味深长地说:“有时候太容易共情,不是好事。”
韩沛真吸了下鼻子,没有回答。
离开医院大门,夏夜闷热的空气扑面而来。
蝉鸣声阵阵,潮湿的风裹挟着不知名花草的香气,吹得人心里发慌。
路灯下,她的影子被拉得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