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淡风清 > 其他类型 > 登基 > 3. 留宿

3. 留宿(1 / 3)

两个驾车的奴仆重新上车,马车继续往前赶,我和贺栎山都没再讲话,颠簸之下也睡不着,就这样安静了大概一刻钟,马车突然便停了。

还没等我二人询问,车帘子便掀开了。

驾车的一共两人,一人年长些,三四十出头,一人年纪小,十五六岁,掀帘子的是那个少年,长得精瘦,张口先对着贺栎山叫了一声“王爷”,再看向我,垂着头道:“王爷,晋王殿下,前面有人吵架,把路给挡了。”

“吵架就吵架,路这么宽,还能给挡了?”贺栎山拿着扇柄将侧端的车帘掀开,伸头往外面瞧了一眼,“还真是走不了了。”

我凑过头问:“怎么回事?”

贺栎山将车帘放了下来,躬身往前面钻去:“外边下着雨呢,我瞧瞧去,殿下在里头先坐会儿。”

等贺栎山下车,车里一下子空旷不少,我钻到贺栎山坐的一侧,拉开帘子,瞧见那少年给他撑着伞,两人没有走多远,就在马车旁边候着。马车停的地方是一条窄道,晚上人不多,通行本来畅通,不过路中间横着另一匹马,刚好挡住了马车的去路。

那马不是寻常马,马鞍、笼头、衔铁,都是军中的款式,牵马的人穿着甲胄,盔甲乌黑泛光,领子红中带绀,我当下一个激灵——

神武营的兵。

这窄道内屋檐边点着灯笼,那个兵看见贺栎山下车了,皱了一下眉头,又将头给扭了回去,似乎并没有让路的意思。今天这酒在外边吃,人多眼杂,贺栎山换了一架朴素的马车,没有什么装饰,是寻常商贾能用的制式。

贺栎山说是去瞧瞧,还真只是瞧瞧。就揣个手立在边上不动了,只看道路中间那几个人吵架——

除了那个兵之外,旁边还站了几个穿着长衫的书生,地上躺着一个捂着腿的青年,路边有一块摔开口的盒子,盒子边上落着碎成两半的玉佩。

“送信又如何?送信便可以横冲直撞,目无王法吗?”

“不过是块破玉,延误了军机,你们担待得起吗?”

“呵,照你这般说,还得我们给你赔不是了?”

“你……”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吵嚷嚷旁若无人,贺栎山还在那津津有味地听着,倒是那个兵被几个书生你一言我一语堵着说不出来话,脸上又黑又赤,扭头呵了贺栎山一句:

“你是什么人,停在这里做什么?!”

那撑伞的少年上前半步,伸手指着那兵,脸上刚升起来点怒气,张口要说点什么,贺栎山伸手将他挡在了身后,施施然拱手,温声细气。

“军爷,不是小民不愿意走,实在是走不了啊。”

他一边讲话一边将目光扫向那一匹横在路中间的马,那兵闻言一滞,脸上五颜六色,好像这会儿才回过来神似的,架也不吵了,驾上马风驰电掣地出了这条窄道。

那几个书生倒是不依不饶,除了地上那个躺着的,其余都追了出去。可惜那马奔驰得太快,越追越是追不上,几人便又停了下来。

贺栎山上了车,跟那个少年喊了一句“驾车”,接着钻进了车厢,对我道:“没事了,殿下。是神武营的兵,撞坏了人东西不肯道歉,被拉着不让走。”

“本王都瞧见了,安王倒是能屈能伸的很。”

“叫殿下见笑了,”贺栎山将衣裳抻平,道,“小王亮了身份,那兵回去张嘴给别人说了,流言传来传去,最后也不知道能传成什么样。”

他沉吟片刻,又道:“虽然小王这名声早就不算清白了,但小王有时自矜,还是惧怕外人胡说,捅出来什么不必要的篓子。”

贺栎山在临安的名气很大,一个人名气大,往往在某个方面要特别突出,到其他人都赶不上的地步。

他长相不俗,为人风流,出手又是一等一的阔绰,以上三点,难有人望其项背,但最最重要的是,他相当的不学无术,一个人要是有学有术,往往不喜欢跟三教九流,身边往来都是有学问的人,但这世上有学问的人不多,高洁之辈就更更少,所以便没有什么朋友。

贺栎山府上歌姬舞姬,倌似的人物不少,他在外面喝酒听曲,看上哪个就带哪个回去,一掷千金眼睛都不带眨,外边里面红颜友朋无数,多一张嘴议论,他名气就又长一分。

以上种种,市井坊间喜欢议论称道,朝中之人却很看不上,觉得是铜臭、浊气,难听点便是败家子,所以有官身的往往不愿意跟他走近,免得坏了声名。他和景杉出去喝酒,会的也都是些纨绔子弟,今天破天荒去了谢文的宴会,景杉只待了一会就招架不住酸气,遂才溜之大吉。

“安王深夜出行,还专门不坐平常用的轿子,是担心旁人说你在外面鬼混,又带了美妾回家吗?”

“殿下又揶揄小王,”贺栎山沉痛地捂住胸口,“可惜此番去的是晋王府,要说鬼混,也该是殿下鬼混完,带小王我回去。”

他这人爱跟浪荡子交往,讲些混账话从不害臊,再纠缠下去,反倒是我吃亏,我遂不再多言什么。

过了一会儿,我侧首一看,见贺栎山唇角微勾,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原是拿话堵我呢。

车驾了好一阵,终于到了我王府门口

最新小说: 九零小夫妻的渔民生活 惊鸿变(谍战) 快穿之配角的108种死法 一觉醒来,宗门就剩三瓜两枣 极寒之地,流放后我开始斩妖除魔 妲己+质子团=? 置我于死地者使我重生 美食:ktv卖饭?我真的很正经 我钓鱼佬,怎么成道家天师了 和嫡姐换子后,我养成了状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