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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黄昏,在警车和救护车的包围中,伴随着不断闪烁的令人晃眼的警报灯灯光,她被急救人员从她家里抬了出来,躺在担架上昏迷不醒,毫无血色的脸使她看上去就像电影里的吸血鬼,手腕上裹着厚厚的急救纱布。她就这样在我的视线里、在我的震惊中被抬进了救护车。
第二天就开始打听她的事,然而问过的所有人都不清楚情况,只有个别人说曾看见她跟一个三十来岁的成年男子在一起,那人是一个自称艺术家的地下乐队成员,不知道会不会跟黛西的自杀有关?而更具体的情况就没人清楚了。
她的事虽然没有了解到多少,但令人欣慰的是,打听到了她昨晚已经被抢救回来的消息。据说她目前情况稳定,只是需要注重情绪的控制和修复,同时需要补充营养,用以恢复大量的失血。
第三天是周六,我考虑再三,还是决定上午就到医院去看看她。虽然感觉已经是比较生疏了,但毕竟曾经很要好过,所以去问候一下也是应该的。
捧着一束粉色康乃馨,走进了黛西的病房。她的妈妈正在陪着她,而她自己,平躺在上半截略微抬高的病床上,侧着头呆呆地望着窗外,苍白憔悴的脸上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木然表情。我走到床边时,她缓缓地转过头用空洞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随即又无言地侧过头望向窗外。
记得当时突然觉得很心痛。
一个女孩子是受到了多大的伤害才变成这样的?
她妈妈跟我聊了几句,简单说了一下黛西的恢复情况以及注意事项,随后走出病房让我跟黛西单独待一会。
然后我开始轻轻地跟黛西说话。一开始她是不怎么回应的,在我不断地尝试下,她勉强开口说了几句。她说她记得我是谁,也知道我是来慰问她的,她只是不想说话。
她既然开口了,就有继续说下去的可能性。于是我用更柔和、更关心的语气去安慰她、开导她,她的回应也渐渐多了起来。
我对她说,都会过去的,都会好起来的,我曾经有一件很痛苦的事,也已过去了,我现在已经走出来了,并致力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人生之路。
后来她哭了。她不能起身,只是用她没有插输液管的那只手,把我的手握着放在她身上,就这样平躺在病床上,痛哭流涕!
她哭的时候,还用沙哑的声音喃喃重复着“我好傻,我好傻……”,就这么痛哭了很久。
我不知道她说的好傻是指她自杀这件事本身,还是其他事情。只是见到她这么痛哭,我感到很惶恐、很歉疚,觉得不应该引得她情绪失控,匆匆赶过来的医生护士也是这样责怪我的。
然而,后来她妈妈却向我道谢了,说黛西自从见过我之后情绪就正常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样沉默不语得让人害怕。
我随即向她妈妈问起黛西的自杀原因。但没想到的是,她妈妈也不是很清楚具体原因!
她妈妈只是说,最近半年来黛西经常向父母或亲友骗钱,还从家里偷东西,一开始父母都没留意,等发现的时候已经被她或偷或骗一共弄走了上万美元的钱物!但无论怎么问黛西,她都不说出钱物的去向,只说是自己花掉了。
到了黛西出事的那天下午,她父母要出席一个电影家协会的晚宴活动,于是提前做好了晚餐让黛西一个人在家里吃,却发现黛西有些精神恍惚,问她怎么了她却不开口。随着赴宴时间临近,她父母开始更衣打扮,这时她妈妈就发现自己锁在保险柜里的一条价值近十万美元的红宝石项链不见了,那是她爸爸送给她妈妈的结婚十周年纪念物。他们在房间各处找了很久也找不到。于是她爸爸报了警,然而她妈妈根据保险柜没有被撬的痕迹这一点,想到了黛西头上。等下楼找黛西问话时,发现她已经躺在一楼浴室的浴缸里了,是穿着衣服直接躺进去的,而整个浴缸的水已经是通红的了!
黛西被送到医院抢救之后,警察曾经询问她父母要不要对红宝石项链失窃事件立案侦查,但她父母已经猜到显然是黛西所为,就撤销了报案。而且看到她的精神状态很差,也没有立即追问项链的下落。
等黛西的精神稍微好一点,她的父母就小心翼翼地问起项链的事情,但她不做回应。于是她父母说先不管项链的事了,只要你没事就好。这时黛西开口了:是我拿了,只是借用一下,以后会还的。
从她妈妈透露的信息可以得知,她的父母还不知道那个地下乐队乐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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