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里到了者四月八呀,
地里的个青苗儿往上发呀,
人家们的庄稼们青草哈拔呀,
我一个人的庄稼们草拉压呀,
我拔草去哈娃娃们没人拉呀,
我拉一个娃娃们哈草没人拔呀,
我思慕是良心门哈没坏哈呀,
为啥走到半路上还是失了家,
五月里到了者五端阳呀,
杨柳悄哈插给了门房上呀,
我一辈子活人哈没指望呀,
手抓住杨柳者就哭一场呀,
六月里到了者晒衣服呀,
翻出我的夫君的鞋一双呀,
手拿上鞋鞋者泪汪汪呀,
穿鞋的人儿你在那方,
七月里到了者七月七呀,
天上的牛郎儿会了织女呀,
神仙们也有一个相会的期呀,
我对我的夫君永不相遇呀,
八月里到了着月圆了呀,
娃娃们冻给着些裁衣服呀
娃娃们连我叫了一声娘呀,
我心里头难受着没回答上,
八月里十五着月儿圆呀,
西瓜儿越甜呀进我心间,
人家们呀家全人团员呀,
我一个人望月着泪连连,
九月里到了着九重阳呀,
秋风门哈吹给着谁呀爱上了呀,
我的娃娃们买不上个好衣裳呀,
这就是那没爹的好呀下场,
十月里到了着十月一呀,
引上我的娃娃们着上坟去呀,
左手拿着那个茶罐子呀,
右手里我拎着鞋风衣呀,
点开的酒儿送给了呀
烧给的些纸们分开了呀,
活人们明了一个活人的意呀,
不知道我的亡人你在哪里,
十一月里来着天转冬呀,
娃娃们冻着出不哈个门呀,
穿着的鞋鞋儿没后跟呀,
人前头哈做上哈短神经呀,
十二月来着一年满呀,
日子哈我过哈的越落怜呀,
一生的破烦们哈说不完呀,
女人们呀拉娃娃着泪连连,
一生的破烦们哈说不完呀,
我们女人们拉娃娃们泪连连,
一生的破烦们哈说不完呀,
女人们拉娃娃哈泪连连”。
这样的歌声仿佛在诉说着世间每个不幸的家庭,失去顶梁柱的艰难,如果一个人听到或者看到某一件事流泪,他一定是经历过或者正在经历着同样一件事,他不是为别人流泪,他是又一次为不幸的自己流泪,用泪水宣泄心中的不满情绪。
在思绪万千之中我走进了老人的家里,一进大门就能感觉到冷清的而又悲凉的气氛,仿佛早年间发生的事情就像昨天一样,还没有消退,就连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贫瘠的味道,两间不大的平房,还是政府盖的,虽然不大,但是足以给她们娘俩瘦弱的身体遮风挡雨,厨房里冒出一阵阵柴火的白烟,咳嗽声和擀面的案板声交杂在一起,走进厨房,她没听到我进来,继续擀着面,我坐在燥火门前的一个用木头做的小板凳上,把两块快掉下来的劈柴往里面推了推,这时候擀面的她看见了我,透着屋里的烟看着我问,“你咋来了,”我说“刚去了牛场,路过你家,进来看看,”她嗷了一声,又开始擀面,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做起面来还是很拿手的,不一会饭就好了,她拿出一个新碗在水里洗了一下,又用自己的围裙一遍又一遍的擦着,这是她要给我盛饭,她怕我嫌弃,所以才做出这些动作,多么善良的老人,虽然生活在不注重干净卫生的农村,可是心里用远比那些表面干净卫生的人干净的多。
老人给我盛好了一碗面,我没有推辞,接过饭,就蹲在地上和老人还有她的傻儿子一起吃了起来,长时间以来,一直是老人和他的傻儿子两个人,或许我的加入,能让老人的心里或多或少有些慰藉和温暖,当人在困难的时候,往往最需要的是一句问候或者一句鼓励和探望,只有亲身经历着才能体会到。
当我端起碗吃的时候,喉咙里哽咽着怎么也吃不下去,在一旁角落里蹲着的傻儿子口里含着饭一边咀嚼一边笑着说,“他吃饱了,”我突然对老人的傻儿子有种羡慕,心想,“他的世界是多么的干净,没有烦恼,忧虑,总是充满着快乐和喜悦,他不知道父亲是带着怎样的心情离开了人世?也不知道年迈的母亲忧虑的心情,他永远活在快乐的生活当中,”虽然一碗饭吃完了,可这一碗面吃出了五味杂陈,放下碗筷,我问老人,“麦子收完了,我的拖拉机这段时间也闲着,我帮你把地给翻了吧,其它的忙我也帮不上,”我话刚说完,老人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拿起围裙擦着眼角的泪水,她微弱的说,“不耽搁你的事吧”?我说没事,我出了她家的门,就直接朝着拖拉机跟前走呢,老人把每块地都种着,她和死去的老伴一样,从不让自家的地闲着,每年麦子一收完,老人就会带着傻儿子一起去地里。用铁锹一点一点的翻,在这个时代,人们能够吃饱饭,是由千万个普普通通人的血汗乃至付出生命所带来的,在父辈们那个年代,父辈吗们为了响应国家号召,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