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怕我们给不起钱?“年珠手上正拿着个鸡腿,含笑道,“按理说掌柜的您在京城中也算是有点见识,怎么竞狗眼看人低起来?”杜掌柜在九阿哥跟前装孙子装习惯了,如今看年珠这架势也知她身份非同寻常,忙赔笑道:“是,是,小贵人您说的是。”“是我狗眼看人低,只要你们给得起银子就行,您稍等,我这就命人上菜!”
年珠白了他一眼,继续低头狂吃起来。
想必杜掌柜担心到手的肥鸭子跑了,不过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所有的酒菜都已上齐,甚至担心年珠他们出尔反尔,已将一排酒坛子都打开了。如今本就正值饭点,致美斋生意红火,被年珠这一搅和,生意是更胜从前。当然,不少人也是存着看热闹的心思,想看看这两位小贵人最后会付多少银子。
年珠本就觉得致美斋的饭菜味道不过中上,略用了几口后就放下了筷子。杜掌柜早就候在一旁,瞧见他们双双放下筷子,便上前道:“两位小贵人可吃好了?一起是两千三百八十五两银子,收您两千三百两银子好了。”饶是弘昼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被吓了一大跳。“什么?竟要两千多两银子?”
“你们怎么不去抢?”
说着,他更是看向年珠道:“你说的没错,这致美斋真是狮子大开口!”杜掌柜想着难得碰上两只肥羊,是心情大好,也懒得与他们一般计较:“这位小贵人,话可不是这样说的,我们致美斋打开门做生意,一菜一价,所有的价钱都写的明明白白,您若觉得价钱合适就进来吃饭。”“您若觉得价钱贵了,又何必进来?大可以去便宜坊吃饭呢!”他这话虽说的直白,却不无道理,惹得周遭食客纷纷称是。“掌柜的,您这话说的极是。"年珠点点头,若有所思,可很快她却抬起头道,“可若是我们没钱怎么办?”
弘昼也跟着接话道:“是啊,这可是两千多两银子呢,先生教过我们,如今一两银子大概可以两百斤大米,寻常百姓之家一年到头顶多花上一百多两银子,你们一桌子酒菜就够寻常老百姓一家用上几十年?”“我看你们这开的不是酒楼,是黑店!”
特别是他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也就攒了三千多两银子的私房钱,这一桌子酒菜就要两千多两银子时,心里更是忿忿不平。杜掌柜脸上的笑容有些撑不住了。
“你们是真的没钱?”
年珠点点头,道:“是。”
杜掌柜脸色大变,没好气道:“既然没钱,那就报官!”“哼,致美斋可不是你们能随便吃白食的地方,你们去打听打听,自致美斋开业,还没人在致美斋吃过白食呢!”
直到这时候,他尚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仍想着这两个小崽子一看就非富即贵,就算这两个小崽子没钱,家里却不至于连两三千两银子都拿不出来。随着杜掌柜派人出去,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不仅五城都察院的人来了,来的还是负责致美斋这一块的巡城御史。
巡城御史负责京城治安,虽肩上担子重得很,却只是七品而已。这位姓王的巡城御史看起来与杜掌柜很是熟悉的样子,在杜掌柜跟前笑眯眯的不说,还一副卑躬屈膝、极尽谄媚的样子。年珠心中不耻的同时,也对四爷的处境有点担心。今日在过来之前,她就已经打听过了,因巡城御史职位特殊,在京城五城等地各设满汉官员一人,一年一更换,如此短的任期,就是为了防止巡城御史与地方势力勾结。
但如今看来,这位王姓的巡城御史与杜掌柜就差称兄道弟,也难怪杜掌柜如此狂妄,可见京城各方势力已是九阿哥等人的人呢。王姓巡城御史很快就直奔年珠而来,他一扫方才在杜掌柜跟前的低眉顺眼,态度那叫一倨傲。
“你们两个小娃娃姓甚名甚?家住在何处?小小年纪不学好,竞学人吃起白食来!”
“今日若叫你们家长辈将银子送来,本官就念在你们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放你们一马,不然,……”
年珠坐在原地,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笑眯眯道:“不然什么?”王姓巡城御史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小姑娘,寻常人被他这样吓唬一顿,早就是眼泪鼻涕齐飞。
他扫了年珠一眼,脸色愈发严肃:“若不然,就要将你们抓去衙门关起来,什么时候你们家里人送银子来,再放你们出去。”“若被关进衙门,可不是闹着玩的,先拖回去狠狠打一顿板子再说……”他是虚张声势,将话说的十分严重。
年珠佯装不懂,直道:“敢问大人,在京城之中,所有人闹事都会被抓起来?您都会秉公处理吗?”
“这是自然。"王姓巡城御史点头称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年珠若有所思点点头,再次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再问大人一句,为何当初便宜坊中当初屡次有人闹事,五城都察院的人为何久久未来?”这下,不仅王姓巡城御史脸色变了,就连杜掌柜脸色也不对起来。他们两人就算再傻,也知道眼前这两个小娃娃是来闹事的,是来替便宜坊撑腰的!
直至这时候,杜掌柜也未将眼前这两个小娃娃放在眼里,他早就差人打听过,司掌柜无权无势、背后根本没有靠山,被吓唬一通后,就连忙关门歇业。这会他心里是愈发瞧不起司掌柜,只觉司掌柜是个孬种,不敢找人闹事,竟寻两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