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了难,只不过,我被沈氏的大郎君给救了。”
陈月漪自嘲:“他为我赐名,充入乐籍,想收我入房,可他那夫人不是个好惹的,他不敢得罪,就只能把我放在他夫人身边为奴做婢,欲找准时机行事,后来有一日,他忽然跟我说,我的好日子到了。”
陈月漪笑:“当时我吓坏了,以为他是要我的命,却不想,他是要把我献给谢氏嫡出的谢二公子。”陈月漪见桃漾只是听着她说,知道桃漾是心疼她,知足道:“在这里也挺好的,南北动乱,亦不太平,与其在外面苟且偷生,在这里不止吃住好,院中还有十几个姐妹作陪,二公子人也很好。”
桃漾看着她身上的锦衣华服,碧玉珠钗,没再与陈月漪说这些事。
湖中起了风,传来阵阵清香,陈月漪先是看了看四周,随后眸光落在桃漾披落在肩的青丝上,她往前倾身,在桃漾发间嗅了嗅:“好清甜的味道,我还以为是哪儿吹来的花香,阿漾,你用的什么香粉?”
桃漾顺着陈月漪的动作,往自己发间看了看,轻声道:“是我自己调制的香,”她轻笑了下:“你知道的,我对蚌粉过敏,街市上胭脂铺子里的香粉、香膏都含有此物,我只能闲来无事捣鼓些香料来自己用。”
陈月漪又趴在她肩上闻了闻,跟只小狗般:“太好闻了!”
桃漾见她喜欢,就道:“我写张方子给你,都不是什么名贵的香料,你闲暇时可以做来用。”陈月漪自是兴奋,扯住桃漾的手:“你还未去过墨园吧?走,我带你去墨园里走走。”
桃漾闻言神色微怔。
陈月漪道:“二公子一早就出了墨园,听闻陛下派了朝臣前来为谢老夫人祝寿,二公子去官署了,今夜都不一定回。”桃漾对她莞尔:“我昨儿刚去过墨园,空渊引着我绕来绕去的,也算是逛了一圈,便不去了。”
桃漾总是这样的,她神色间始终带着温浅的笑,让人如沐春风,似是性情软软糯糯的兔儿,可她的话语却又是坚韧不可改的,陈月漪不再劝,唤了仆人取来纸笔,桃漾就将方子写给她。
——
翌日一早,谢怀砚回了府。
往年里陛下也都会命人给谢老夫人送来贺礼,只不过今岁是谢老夫人的六十整寿,陛下就命礼部司郎中亲自前来送上贺礼,以表重视。只不过,这礼部司郎中是颍川庾氏的五郎君庾子轩。
颍川庾氏与淮阳谢氏同为士族门阀,常有来往,若论起来,皆有姻亲,庾子轩领了旨后,正巧遇上沁原王氏的三郎君,知他得了圣命要来淮阳,也非要跟着来。
庾子轩不过在建康耽搁了两日,代表当今陛下前来给谢老夫人祝寿的人就变成了五位。
“初夏盛景,美不胜收。我已两载未来过淮阳,庾五,你别嘟嘟囔囔的了,陛下不会怪你的。”
庾子轩生气不理他,只看向谢怀砚:“怀砚兄,我知你事务繁忙,不如将他们四个都赶出去,省得扰你心烦。”几个人自年少时便相识,说笑一番,谢怀砚神色温润,轻笑:“贵客前来,岂有不款待的道理。”
当晚,谢怀砚在鹿鸣山别苑设宴。
自谢氏府宅南门而出,有清泉小桥,踏桥而过,沿着一片海棠花林,便入鹿鸣山的地界。
这座山四时景好,山秀水亦清,只泉眼便有十数处,谢怀砚早在几年前就在此建了别苑。
偶尔会来住上几日。
日光渐弱,漫天霞红。
宴席设在一片落英缤纷的木槿花树下,山中凉爽,公子们谈诗论赋、举杯豪饮,自是不必说。
酒酣言欢,到了尽情处,自是少不得要用上些五石散。
在座之人,除却庾子轩外,都服用了些,谢怀砚亦是。
宴席上有着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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