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刘老大家。
刘小妹满脸担忧地望着床上,闭着眼睛不停呓语的夏哥儿。
“梁爷爷,夏哥儿怎么样了?”
梁老大夫收起药箱,道:“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需得好生安抚。夏哥儿年纪小,若是处理不当怕是会有损心神。”
有、有损心神?
刘小妹怔住。
她想起上河村有个痴傻汉子,便是幼时受了惊吓,爹娘没当回事,等发现时已经晚了,那夏哥儿……
梁老大夫猜出小丫头心中所想,宽慰道:“没你想的那般严重,只是性子许会有所转变,譬如话少、怕生。”
刘小妹拍着胸口,呼出一口来:“梁爷爷您吓死我了。”
“那就好,那就好。”杨六婶也跟着松口气,拍着刘小妹肩道,“灵芝啊,你在家好好照顾夏哥儿,六婶儿去帮你送梁大夫。”
“谢谢婶子。”刘小妹眼圈通红,“嫂夫郎到现在还没回,您路上要是瞧见了,麻烦让嫂夫郎早些回来。”
“成。”
“小叔么,夏哥儿要小叔么呜呜……”
二人刚出院子,夏哥儿便醒了过来,小家伙没瞧见宋听竹,嘴巴一瘪,攥着被角哭到泣不成声。
刘小妹怕他哭坏嗓子,忙跟着哄:“夏哥儿不哭,嫂夫郎马上就回来了。”
话音刚落,便听见宋听竹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小妹,夏哥儿。”
刘小妹面上一喜:“嫂夫郎!”
夏哥儿瞧见宋听竹回来,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儿,朝他伸出手臂:“小叔么……”
宋听竹快步走到床前,弯腰将小家伙揽入怀中。
“小叔么在呢。”
夏哥儿一双小手抓着他衣襟,脸蛋儿贴在他颈侧,带着哭腔道:“呜夏哥儿不是撒谎精,小叔么不要讨厌夏哥儿好不好?”
宋听竹轻抚着夏哥儿发顶,嗓音温柔:“夏哥儿这般乖巧小叔么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讨厌?小叔么知道撒谎的不是夏哥儿,是刘杰兄妹。”
他从怀里掏出银子,温声问道:“夏哥儿瞧这是什么?”
夏哥儿埋首在他颈间,听见问询微微抬起下巴,脑门儿还抵着宋听竹的肩,模样很是依赖。
“是银子。”小家伙轻声说。
宋听竹勾起唇角:“这是小叔么帮你讨回来的。”
夏哥儿眨眨眸子,“给夏哥儿的?”
“嗯,小叔么已经教训过欺负你的人了。”宋听竹接过刘小妹递过来的帕子,边给小家伙擦着哭花的脸蛋儿,边说道,“日后若是再遇见西院的,躲不开便寻机会回家找小叔么,小叔么帮你出气。”
夏哥儿闻言,举起拳头一脸奶凶:“小叔么帮夏哥儿揍他。”
宋听竹笑着应了声:“好。”
方才在西院,除了要回半两银子,临走前还装作身形不稳,给了刘杰那小鬼一个教训,才五岁的年纪就将刘老太太尖酸刻薄的嘴脸学了个六七分,若是再不好好教导,他日必定酿出祸端。
不过两家已经彻底断绝关系,西院的人会如何,也与他无关了。
哄夏哥儿喝过药,宋听竹又搂着人将人哄睡了,这才分出神来去做其他事。
临近晌午,阮秀莲婆媳二人去地里施肥回来,知晓此事后,皆是一脸怒容。
唐春杏则恨得举起柴刀,要去西院给自家小哥儿讨公道,被刘小妹拦了下来。
“大嫂冷静些,嫂夫郎已经帮夏哥儿讨了说法,不仅要回半两银子,还将刘杰教训了一顿,而且奶奶当着大伙面说要跟咱家断绝往来,断亲书都写了,日后家里再也不用给那头交养老钱了。”
阮秀莲听后万分震惊:“啥,那老婆子竟然肯同意跟家里断亲了?”
唐春杏一时间也被惊到没了话,好半晌才问刘小妹:“竹哥儿干的?”
刘小妹重重点头:“是啊!嫂夫郎可厉害了,奶奶一听会影响刘玉书前途,当即就要跟家里断了关系,还喊着等刘玉书考中秀才,咱家也别想跟着沾半点光呢。”
阮秀莲闻言呸了声,“当谁稀罕似的,他刘老二家别说出了个秀才,便是出了个状元,老娘也断不会上赶子讨好。”
就冲死老婆子当年险些将他一双儿子害死这事儿,她阮秀莲这辈子都不会低头。
唐春杏也道:“这亲早该断了,爷奶为了给二叔家玉书弄银子读书,这些年可没少来家里闹,爹孝顺回回都给个百八十文,加上每月的养老钱,一年给出去不少银钱。
但实际上西院日子过得滋润着呢,上回我偶然听杰小子说起,他每日能吃上两颗鸡蛋,咱家夏哥儿连一个都吃不上,再说小妹,分明是十二岁的年纪,可瞧着同别家十岁的丫头差不多大,家中日子过得这般困难,跟西院的脱不了干系!”
唐春杏平日里爱贪些小便宜,嘴上也没个把门儿的,大事儿上却从不见她含糊,且是个知恩必报的,晓得是弟夫郎给夏哥儿出了口恶气,心中对宋听竹的成见减少了一大半。
“弟夫郎呢,怎的不见他人?”
阮秀莲也看向自家小女儿。
刘小妹道:“嫂夫郎把夏哥儿哄睡后,说是身子有些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