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西,你可不能把作业借给刘小叶这个没良心的。”许苑薇说得一本正经,“不然你就把习题集还给我。”
刘小叶泄了气,“哎呦,你们都是我亲姑奶奶,我不理自己还不行嘛。”
郑筱没憋住笑了,“突然多了这么大个孙女,还真有点不适应。”
我也忍不住了,噗嗤笑出声来,“刘小叶,你每次都抄我作业,月考可怎么办?”
“啊……我都把月考这事儿忘了……”刘小叶肯定已经被欧祈用炸鸡翅和甜言蜜语冲昏了头脑,她现在满脑子里都是浆糊。
接下来的一周,我们简直焦头烂额,这里的“我们”特指我、刘小叶和许苑薇,而郑筱和陈梦晓她们俩悠然自得。英文系从来不月考,而体育新闻系更过分,就连期末考都是交篇新闻稿结束。至于凌静宜,她才是冉冉升起的一颗奇葩。作息跟没考试时一样,天天早起读报纸,上完课就走人,回宿舍从不温书。
而在我们之中,我和刘小叶是重灾区,每天复习到深更半夜。像许苑薇这种笔记都被别的宿舍借去抄的好学生,虽然考前也在复习,但跟我们俩的临时抱佛脚有本质的区别。
经过这一个星期的残酷洗礼,我除了吃饭只想睡觉,压根提不起一点码字的劲头。
刘小叶也没好到哪里去,我看见她眼底下淤青的黑眼圈,再深一点都快赶上国宝熊猫了。我们俩的哈欠此起彼伏,刘小叶说那些微积分的各种符号像天书一样在她的眼前飘荡,完全理解不了公式到底要怎么用。
我想了想,决定还是不用自己的智商下限去打击她了,她万一想不开了可怎么办?!
课堂上,“马克思主义原理”老师以无比高亢的热情讴歌马克思主义。又一次被他高亢的声调吵醒,我有一种冲上去掐死他的冲动。这一刻,我对《大话西游》里的孙悟空感同身受——只要把他的舌头拉出来再打个结,整个世界清静了……我不停在心里默念:“周小西,这个世界这么美好,而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
要不是班长在群里放风说今天的课老师会点名,不到的人就扣学分,搞不好期末总成绩会被平时成绩拖累,我才不会来上这么无聊的课。我真的有点愤怒,高中哲学课还可以说是为了让我们学习看待世界的方式,可大学用伟大的马克思主义破坏我们原本就不足的睡眠,是什么道理?我觉得这肯定不是伟大人类的初衷,毕竟他们都深谙少年强则国家强,而每天困死困活的少年能有什么生产力?
刘小叶这个家伙,她压根就没来。
我从宿舍出来之前,她眨巴着硕大的眼睛,用小鹿一样无辜的眼神望着我,“小西,点名你一定要帮我……”谁知道她给我灌了什么迷魂汤,我居然答应了她。直到坐在教室里才反应过来,发微信恐吓她,她赌咒发誓说她在宿舍复习。我才不相信,她肯定是在宿舍看漫画吃零食,可能还会睡大觉。
上课之前没有点名,我懊悔听信了班长,早知道应该翘课。没想到,第二小节中途老师开始点名。这一招真是阴险,大课都是两节连上,很多人都是第一堂课应了卯就撤了,谁能想到老师杀回马枪。
点完我的名之后又叫到刘小叶的名字,我只能整个人趴在桌子上,捏着嗓子答了声“到”……幸好有惊无险,吓得我的小心肝儿扑腾扑腾跳个不停。
老师继续念经,我摸出手机,烦躁地看究竟还有多久才下课。如果时间长的话,我计划再睡上一觉。它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只要再撑过十五分钟,就能看到蓝天白云,自由呼吸的空气……好吧,那些纯属意淫,这个季节的W市时不时就来场大雨肆虐。
十五分钟……我思考了下,不打算继续睡了。理了理头发,揉一揉趴在桌子上睡觉压出来的红印,翻出随身带的小笔记本,开始写场景大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