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衣间的门推开，背着墨色古刀的金服青年缓缓从里面走出来，年长者的成熟与眼中透着年少的纯粹完美交织在一起，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刘铭激动地走到最前面，绕着自己的男主演之一转了好几个圈，竟是有几分感动：“斯雨长大了。”
宁柏右挂上遗憾的笑容：“好像是没有以前的感觉，会有点OOC。”
“毕竟过去十年了。”刘铭搓着手，“能有这个扮相已经很不错了。”
“没错，一味追求年少感反倒会有一种扮嫩的油腻感，这样就很好。”钱梦很是满意，笑容满面。
身处自己这个位置，身边听到的都是好话，宁柏右笑了笑，自己走到镜子前仔细瞧，见扮相的确不错才松一口气。
十八岁的稚嫩是很难伪装的，他没有娃娃脸，这些年心里一直备受煎熬，能有几分年少感已经不错了。
左知攸不知何时从外面走进来，就站在人群后面，有些怔然地看着这件熟悉的金色戏服。
明明花絮也看过不少，可亲眼看到十年后的宁柏右穿上这套金色猎魔使官服，他还是没能藏住自己的情绪。
人群中的男人突然抬眼，视线和对面的银色鹿角青年撞上一瞬就垂眸掩饰自己的苦涩。
“哇偶~~~”左知攸回过神来，很是捧场地鼓掌，“宁老师，你让我有压力了。”
宁柏右也重新抬眸笑起来，视线在他身上停留几秒，能察觉到他的心情其实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好，隐隐有些担忧，但也知道他不希望别人知道，就轻声开玩笑：“左老师竟然还会有压力？”
“当然会有压力。”左知攸走到他身边，哪怕穿着现代服饰，头上的银色鹿角也不显违和，像极了一只现代鹿妖，轻笑时隐隐透着一股妖族特有的蛊惑人心，“小书可是一只小鹿妖，万一我扮相比你年长，谁还分得清谁是小书？”
“嗯哼？是吗？左老师光是站在这都比我年轻，得多努力才能看起来比我年长？”
“宁老师也没有老到这个程度。”左知攸知道他在哄自己，不可抑制地变得高兴一点，弯眸笑起来后，隐隐能感觉到他放心一点，不由得看过去。
不巧，对方也看过来。
两人对上眼神，下一秒一起移开，都露出笑掩饰那几分慌乱。
“我去换衣服。”左知攸往换衣间走。
宁柏右没有接话，只是笑了笑，没有敢看他太久。
服装师和小方等人将戏服送进换衣间，小方和小丽在外面守门，服装师站得稍微远一点。
“之前左老师不是说他的气势必须比宁老师高，也不能崩人设，还说这是原则问题吗？”小方有些摸不着头脑，凑到小丽旁边小声问，“怎么今天什么原则都没了？”
小丽哪知道呀，微微耸肩：“可能又改变想法了吧，你知道的，遇上宁老师，左老师的想法总是一天一变。”
“也是，这段时间都变好多次了。”
叩叩！
门后传来很轻的敲门声，隐隐带着警告。
门外两人对视一眼，拉开距离，嘴里恭维一句“左老师最敬业”就老老实实地看门，不敢再蛐蛐。
古装里三层外三层的，并不好穿，可左知攸却像是回到了十年前穿戏服的时候，竟是没有一点陌生，等穿好衣服，他察觉到自己的动作很快后微微一怔。
有些记忆就算心里再想拼命埋藏起来，身体却好像一直在抗拒忘记。
“怎么又想这件事了。”他低声呢喃，深呼吸笑起来，打开门走出去，在门后的时候还有几分成熟感，等踏出换衣间，成熟感已经全部褪去，弯眸笑的时候，像极了一只山间的精灵。
见过左知攸的扮相的众人本以拔高了期待，此时却又是一默，像是看到了穿越而来的鹿妖小书。
“呜呜呜，我的小书啊，爸爸爱你！”刘铭惊喜万分，像过去一样，犹如老父亲般露出慈爱的笑容，正想要扑过来抱抱儿子，左知攸抬眼，叉腰看向人群外发呆的宁柏右，神情骄纵，“斯雨，家里怎么会多出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人啊。”
宁柏右勾唇，像是回到了过去，站起来走过去：“请来给你唱戏的，喜欢吗？”
“还行吧。”
“就是这个味，就是这个味！”刘铭几乎要尖叫出声，十年了，他的小书没变！
“噗！”左知攸有点破功，掩唇轻笑，“刘导，你也太夸张了吧。”
见他变得成熟了几分，刘铭变脸：“你就不能保持得久一点吗？”
“这又不是拍戏，演来演去不累吗？”左知攸往全身镜前站，转来转去地看，见只能照到宁柏右一半身子，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臂把人拉过来和自己站在一起，摸着下巴打量，都把宁柏右打量紧张了。
“怎，怎么了？”
“我看起来是比你年轻几岁哈。”左知攸放开手，“宁老师，放轻松点，我又不会吃了你。”
宁柏右笑得温柔：“我是猎魔使，可不怕你一只小鹿妖。”
“呵，小鹿妖，我第二世还是神族小殿下呢，能拯救天下的，比你厉害多了。”左知攸有点不服气，却收敛了自己的脾气，“小殿下的衣服带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