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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莉唐小姐,这……这行吗?不会闹出什么事儿来吧?”
棕榈树底下寇冈指着远处席地而坐的瑞奇和丰塞牧师,此时自己这位队长把随身带着的小锅拿出来了,正一边给这位流落在荒岛上的隐士做饭一边……讲经。
寇冈也是土生土长的摩西萨德孩子,从小就接受圣女派教育当然也进过教堂受过洗,冷不丁听队长自称圣徒,他还不老适应的,担心让圣女派人知道闹出什么事情来。
“放心吧,反正你……你拿他当队长也行当圣巴兰也行。”
饶是米莉唐思维敏捷也没法一瞬间给寇冈一个合理的解释。
“也就是说这位瑞奇队长是活了上千年的主保圣人……之前……陪圣女参加过圣战还在西大陆布过道……”
老佩琉斯摩挲着手中那块圣徒令有点搞不清状况,他活了大半辈子了人生阅历比寇冈更丰富一些,看得出来手里这块圣徒令不似作假。
况且这位瑞奇队长刚还从兜里掏出来不少证据,其中就有红衣大主教柯桑德的亲笔信!
佩琉斯心说难怪格雷高里爵士青眼有加,如果这样论的话,瑞奇可不只是老爵士在调查部的亲支近派啊,算算没准还是……老爵士的长辈呢。
“别跟我提圣女,听着烦!”
米莉唐哼了一声,看她这个不屑的神态寇冈和林布朗心里也暗挑大指,罢了,还得说米莉唐小姐,要不然人家是圣徒的心上人呢,圣女也不看在眼里啊。
“我们还是过去听听吧,那位丰塞牧师精神状态似乎好多了。”
林布朗是个实干派,心思还是放在眼前的未知海域上。
“圣女悲悯光耀大地,我们……我们是误入的这片海域的,当时在莫桑比克海角的小镇上我们想手里的金币不够多,只能先上别人的船。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是一艘走私船,船长……船长不敢绕正常的航道,准备贴着人鱼迷海走。”
即便是圣巴兰就坐在旁边,当丰塞回想起那段可怕的经历时依旧浑身颤抖。
“是……是晚上大副喝醉睡着了,船才被吹了了进去。
白茫茫的……一切都是白茫茫的,所有的一切,后来不知道是谁最先听到了歌声,那歌声现在时不时还会在岛周围出现……”
顺着丰塞指的方向,食唯天的人警觉地观察着四周。
“大家都害怕极了,可兜兜转转,走私船最后还是看到了他们。”
“你们不能掉头朝着相反的方向逃跑吗?”
林布朗发现了反常之处,一般这种情况船长都会下令逃逸,就算船舱内的引擎坏了,没有季风鼓动风帆,但船两侧还有桨位啊。
“逃过,没用!我们始终逃不出迷雾!后来就有水手发现每当歌声响起时,白雾就会散去一些。
淡水渐渐不够了,船长索性任由船只靠近歌声,我们也渐渐看清前方的通路。
有灰白色的珊瑚小岛,一连串的暗礁,还有不少船,多得数不清,它们都停泊在航路上,没有战斗过的痕迹就像是自然搁浅了一样。
然后我们看到了……那些人……”
“咯咯咯!”
“滋啦!”
丰塞的上下牙齿止不住地打颤,面前的锅恰在此时也烧热了,刘永禄朝里丢了个鸡蛋。
“大饼夹上鸡蛋角!一边吃一边枪毙你爸爸都不心疼。”
丰塞闻到香味咽了口口水,一把从刘永禄手上拿过大饼卷鸡蛋,狠狠咬上一口。
“那些家伙看起来和正常人类一样,能沟通,还提供了所有人想要的东西。
但那都是陷阱,但那都是陷阱!他们在蛊惑我们,从头到尾都是这样。”
也不知道是那段经历过于恐怖,还是大饼卷鸡蛋吃噎着了,反正此时的丰塞牧师双目凸出,一边咳嗽一边胡言乱语起来。
“盲眼的诅咒,那是盲眼的诅咒,咳咳,不要相信那些家伙!
他们最终只想吸干我们的血!当听到冷笑时就是死期到!咳咳!”
……
穆斯坦,佩德里两位船长正乘坐在小木船上,身后还跟着十几名精明强干的水手,大家手里都攥紧了武器跟着头前的引路的船只。
那是一艘古朴的木船,船头挂着昏黄的煤油灯,说来奇怪,灯光所及之处迷雾确实消散了不少,放眼望去四周和普通的海面没什么区别。
飞翔的贼鸥号和海王之盾号在迷雾中已经转了三四天,船上的水手们都绷紧了神经,因为每隔一段时间他们都能听到那诡异的歌声。
海中人似乎在咏唱着某段凄惨瑰丽的舞台剧。
那是一个消失在历史尘埃中的无名王国,他们曾遵循着高尚的传统,可灾难面前国王只能听从首相的建议躲了起来。
最开始王国内的民众还在歌颂国王的英明,首相的睿智,可后来他们才发现自己其实是被诅咒了。
星空上的幽灵将所有人都困在了迷雾之中,他们不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被圈养起来的家畜。
幽灵们只想用他们的骨血奉养它们的神祇,没有一丝希望,有的只是沉沦,相互指责,而后则是崩溃下的疯狂。
歌词晦涩,唱腔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