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秦王再与一旁的京营骑兵千户道低声吩咐了几句,设下最后保障,便持起马槊,立于阵前。
城门缓缓打开,一队队骑兵迅速冲出,在城下列阵。
与此同时,城墙上炮弩齐发,尽力打向远处,扬起一阵阵砂石。
打着耿炳文旗号的军阵中,领兵的实际并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副官穆林,陪同女真人来设伏。
“穆将军,城门开了!”
适时,有小兵上前来与他禀报着。
穆林面色一喜,道:“这个严松还真熬得住,城下的路都变成血泥了,才开城门。也罢,开了就是好事,还怕他真的龟缩城内,不然不就白来了一遭?”
“快击鼓列阵,待炮火一停,全军向前!”
伴着擂鼓之声,穆林的兵马由方形阵,逐渐变换成楔形阵,待飞沙尘雾散去,炮火停歇,全军当欲携大势而下,冲击城门之时,却见迎上前来的已是摆出突击阵型的具甲骑兵。
而明晃晃打着一个金字大纛,上面书了一个“秦”。
“山海关中有姓秦的武将?”
就在穆林一阵恍惚时,他身边的军阵开始有些慌乱,似是在逐渐往后退。
一小兵迅速来报,大声喊道:“将军,坏了。那是秦王,是太子殿下的黑甲军!”“什么?秦王来了?京城不要了吗?北蛮不是要进攻京城吗?”
不只是穆林,便是他身边的士兵,都对来敌的身份有了感知。作为曾经大昌的子民,谁不知秦王的武德充沛,谁不知秦王在边关时可是未有一次大败。
而当前这黑甲军更是威名赫赫,如今在自己眼前了,才知晓传说中的黑甲军,是怎样的威势。
在此危机之际,女真人阵中又来人过问,“穆将军,敌军来犯需尽快迎敌!我军会在侧翼袭扰,更有增援在后,能一举吃下这些精锐,痛击敌人!良机不可失!”
闻言,穆林硬着头皮,传令道:“速速列阵,刀盾手上前!”
然而他却不动声息的倒退着马脚,将众将士护在身前。
城门下,秦王身先士卒,飞马向前。
眼见着不远处,曾经驱赶大昌百姓取乐的女真人被炮火洗礼了一遍,正卧倒在地上还未起身上马。
秦王将长槊举在腰间,临近时猛然刺出。
女真士兵听得马蹄声才要起身,睁开眼马槊已经指到面门,根本来不及反应场间状况,头颅便就被刺了个对穿,而后血流如注。
伴随着一个女真人倒地,秦王的怒气稍稍平息了些,再提了马槊,厮杀一阵后,直奔耿炳文大纛。
一身金甲的秦王,在黑甲兵们极为显眼,也正是如此,让当下打着耿炳文大纛的士兵,心中大骇,不再抱有侥幸心理,以为是什么别的秦氏将领。
“这不行啊,如何与太子敌对?”
“我们根本不是对手啊。”
“这些女真人本就残害我辽人父老,此刻太子殿下都已至山海关,还不临阵倒戈,更待何时?”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令大伙如梦初醒,寻了一遍阵中,已是不见了穆林的身影。
士兵们赶紧丢弃了耿炳文的大纛,除了四散溃逃者,后军变了前军,直奔向女真人的军阵。
场间局势瞬息万变,当秦王见到这一幕时,心里也稍有宽慰,与这一部叛军殿后,共同奔向女真人。
女真人本想以山坡前轻骑诱敌,山坡后自有旌旗招展的五千余骑兵,而当下为了支援前军,却不得不齐出,来巩固战线。
叛军冲杀了一轮,女真人还堪堪能够抵挡,等到秦王领具甲骑兵入场,当即便撞的女真轻骑人仰马翻,再抬起火铳三轮爆射,铁砂四溅,已然将女真人前军破开一个缺口。
坐镇后军的扈尔汉怒骂道:“这耿炳文派遣来的是什么人,怎得还临阵倒戈,只会为我等添乱!”
有传令兵赶来扈尔汉身边,道:“固山额真,此敌凶悍,似是大昌太子殿下亲军,我们要不要避其锋芒?”
眼见着骁勇善战的女真族人,在面对此等敌人时,也是十分吃力,尽管在尽力维持阵线了,还是难以抵御敌军的一次次冲锋。虽人数上占优,但甲胄上吃亏太多,往往两三人围攻敌军一人,还占不到些许便宜。
战线逐渐偏移,即便是有他督战,如今也撑不起太多作用,气势也渐渐到了对方那边。
扈尔汉有些不甘心失败,即便是攻不下城池,吃掉这部分精锐骑兵或拿了大昌太子,往后作战便是一片光明,或许能先入京城也说不定。
扈尔汉咬了咬牙,传令诸军道:“敌军疲敝,连夜赶路来到阵前,定然后继无力,我军当展开军阵前压,将其重重包围!”
可眼见着建州女真的骑兵队要从两翼包抄上去,山海关的城门中又突出千余骑兵,增援来到前线。
扈尔汉身边近卫建议道:“固山额真,便是先输了一阵,也未打乱了我们商议的计划。而且大昌太子威名在外,想要一击捉拿,实在是不可能的事。如今他已至,我们还在此处纠缠,关内还会有援军出来的!”
“辽人误我!”
叹息一声,扈尔汉无奈道:“罢了,久未吃过败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