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瘟疫。若是酿成那个局面,才是难以扭转了。”
贾芸连忙颔首,“是,老爷,我这就去办。”
……
知府衙门,后堂,
通判吉庆高坐在位,听着来人通禀。
“大人,我们又寻到了那贼子的藏身之处,是不是再点齐人手去捉拿他?”
吉庆微微摇头,“不好。三番五次被他逃脱,若是再不设计个好圈套,怕是连这一次,也会失手。再待我好好考量一番。”
下人忙又奉上一封书信,“大人,这还有一封您的书信,上面并未署名,小的也不知是哪里送来的。”
吉庆微微一怔,而后颔首道:“好,我知道,先放着这吧。”
“是。”
待下人出门,吉庆扯开信笺,细细看了起来。
读着读着,手上便止不住颤抖,面色大骇,“岳凌,竟然已经到沧州府了?”
吉庆在堂上来回踱着步子,一时失了计较,不知如何是好。
“如今仓廪的事还没着落,城中这两桩命案,也没解决。一旦他掺和进来,那吾等定然再无翻身之日。”
“如今,他并未在城中显露身份,也只是隐匿行事。如此的话……有了,我正有一计可用!”
燃起火盆,吉庆将信纸撕碎,投了进去。
适时,又有小吏入门,道:“大人,薛家那边给回信了,同意送三千斤粮食,但是要保证薛蟠安危的同时,再提供个信物或立个字据。如此也好,粮入仓,人也能放。”
吉庆略微沉吟,道:“字据就不必了,给他块府衙的令牌,到时候直入堂里来就好。”“是。”
薛家到底一颗摇钱树,待将岳凌的危机解决了,也可坐地起价,再要些钱财。
反正,即便是四大家族最鼎盛的贾家,如今也大不如前。就看,薛家愿不愿意抹过这个颜面,与府衙纠缠了。
……
因为薛蟠的缘故,薛家母女也只得先下了船,寻了一处官办的驿站落脚。
薛姨妈整日坐在床头长吁短叹,望着窗外百物凋敝,心里愈发难捱了。
“宝丫头,你说这城里穷成了这个模样,他还不因为你哥哥这个孽障,狠狠的咬咱家一口?”
薛宝钗此时也难拿出个准信来,但也只能安慰着娘亲,“我差人去与府衙说了,若能立一张字据是最好的。便是没有字据,这些粮食权当是为城里吃用不上的百姓,做做善事了。”
薛姨妈又牵起了薛宝钗的手,哽咽道:“娘亲,最对不起的便是你了。在这耽搁了几日,入宫选秀女,定然是要错过了,白白浪费了你一条大好前程。不过,待入京之后,京中一众青年才俊可供你挑选。咱家,总也得给你寻一门好亲事。”
薛宝钗脸颊泛红,抽回了手道:“娘,我才是及笄之年,这有什么好着急的?再说,如今还是以哥哥的事情为重,先不考虑别个。”
薛姨妈叹了口气道:“也不是娘着急,你也的确不小了。”
薛姨妈的一颦一蹙,根本瞒不过比她精明数倍的薛宝钗。
回想起娘亲急着入京,再有今日旁敲侧击之词,想必娘亲不是真想将她送入宫去,关键还是想为她寻一门亲事。
如今薛家缺了男丁,哥哥薛蟠在外又是个不顶用,只会惹事生非的。若是倚靠自己能寻一个好人家,那薛家的确就又有了靠山。
一想起此事来,薛宝钗就忍不住皱眉。
明明她也开始打理家事了,分担了娘亲不少的活计,却还要落得一个被催嫁出门的下场。
再有之前姨娘的书信,薛宝钗虽然未看过,也能猜出一二了。
“娘亲是想用我与荣国府结成姻亲?哎,娘亲也不好好想一想,便是一家人都会生嫌。金陵四大家,就算再要好,也得有个尊卑。荣国府作为国公之府,如何看得起我等商贾之家?”
“这入京的日子,难过的还在后面呢。”
想想整日惹是生非哥哥,加上说话欠缺考虑的娘亲,在那样一个满是人心算计的国公府邸,自己该是多么步履维艰。
薛宝钗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在薛宝钗摇头暗叹之际,门外小丫鬟莺儿跑了回来。
“姑娘,外面又有消息了。”
薛姨妈和薛宝钗齐齐望了过来,薛姨妈忙问道:“怎么回事了?”
莺儿扶着膝盖粗喘了几口气,将手中的令牌呈了上去,道:“姑娘,府衙没立下字据,只是给了这一个令牌。说,待粮食入仓,携着这个令牌去提人就好了。”
薛宝钗闻言微微摇头。
薛姨妈望向薛宝钗,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薛宝钗叹道:“就是还有变卦的可能。娘亲还是做好准备,让金陵那边多带些粮食,再备些银票。”
薛姨妈连连点头,“正是此理,我这便出去与他们说一声。”
待薛姨妈走后,莺儿坐在一旁小兀凳上,皱着眉头道:“姑娘,我方才出门时,城中百姓都在传着一件事。”
“什么事?”
“说是,从京中来了大官,是来赈灾救世的。待那位大官来了,城里的百姓就有好日子过了。”
薛宝钗闻言一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