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说的不错,我这一辈子也只认岳大哥一人了!”
林如海凝了凝眉,十分头疼的看着这个挑事的准女婿和在一旁添柴的丫头,一脸的无语。
“玉儿,莫要胡闹。”
“我不是胡闹,我是认真的!”
林黛玉也挑起眉来,言辞凿凿的反驳着。
房中再次沉寂了下来,只听得茶炉中炉火烧得正旺,碳火沙沙作响。
林如海的手指不自然的轻叩着桌案,动作愈发急促,眉头也皱越来越深,心中暗叹道:“何来求亲?这是逼婚,逼婚呀。”
“你们二人情谊的确慎重,可玉儿年方十四,才归家就要嫁做人妇?让我这个当爹爹的如何舍得?”
“再看一看这安京侯府的家风,尽是一地姿色上佳的丫头,玉儿如此单纯的性子,怎能压得住内宅?”
“婚姻大事,可不是空口白牙便能定下来的,这玉儿还在向着外人说话,真是气煞了我!”
林如海苦恼的摇了摇头,他就这一个女儿,这也是她的掌上明珠,遗失八载就成了别人的了。
林如海此刻真是后悔八年前的那个决定,自己非要揣度隆祐帝的心思,将林黛玉当做人质押在京城,隆祐帝一个宽仁的君主,怎会如此行事?
不是他错走了一步棋,也不会有今日的难堪了。
一闭眼,想到有朝一日他回归朝政,入京为官,满朝同僚在背后戳他的脊梁骨,说他以女婿入仕,得诸多好处,他便是脊背生寒,头痛不已。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门外忽得响起了叩门声,让紧致的气氛淡开了些。
林如海立即起身问道:“什么人?”
林府管家韩大高声回应道:“老爷,盐院今日核对账目时发现了差错,这会儿正在班房等您去主持。”
林如海眼前一亮,抬起腿来便往外走去,“公事不可废,我这就来。”
回首望了岳凌和林黛玉一眼,两人情情切切,你侬我侬,让林如海真是没眼看。
若是留她们两个独处,还不知要因为方才的话,擦出什么样的火。
林如海又赶忙补充道:“岳凌,你对盐院也极有见解,今日又是你去堂上主持的盐务,既查证出问题,必然与你的吩咐有干系,也来随我看看吧。”
林黛玉眨了眨眼,水汪汪的眸子滴溜溜的转着,一副不舍的样子,岳凌也只好轻拍着她的手安慰。
可林黛玉还是不愿松手,毕竟盐务那都是爹爹的事,叫岳凌走,明显只是为了将他们分开而已。
岳凌又垂头,与林黛玉咬耳朵低声道:“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而且盐务一出事,就不会有小事,正在课考的关键时期,我去看一看也好。”
“林大人没当面驳斥我的话,便是他心中已有动摇,这个年节度过,我们诸事能顺他的心意,往后定然不再话下了,乖。”
林黛玉眼巴巴的点了点头,松开了手,透过月洞窗,望着两人一同走出了院门。
天边飘过了乌云遮住了日光,两道身影也渐渐模糊不见了。
千头万绪,都来不及诉说,林黛玉埋下情思,捏着手中的一方锦帕,默默吁出了一口气。
看了一处比昆曲还有意思的戏码,两位姨娘主动的凑来了林黛玉的身旁,笑着安慰道:“姑娘莫要忧心,你二人心思都如此真挚,便是坚冰也化开了。老爷这会儿只是不知道如何答应,但婚事是早晚的事。”
周姨娘则是在一旁出着主意道:“侯爷还是准备不足了,送来了三书六聘,当庭画押,岂不是一切都顺理成章?”
白姨娘找补道:“小门小户是该如此,可侯爷能请得动尚方宝剑呀,圣旨一出,可比婚约有牌面得多。”
“老爷最好这个颜面,若陛下真能赐婚,八字良辰由司天监来算,婚事由礼部来操办,老爷才是乐不得的。”
两位姨娘越聊越露骨,最后都延伸到要为安京侯府开枝散叶,延续香火了。
实在弄得林黛玉羞臊不堪,应答不上一句话。
“诶,岳将军和老爷都不在这儿了?”
从毡帘后,又探头探脑的走进来一个扎着双髻头的丫头。
“明明方才吩咐要开饭了,人怎么都不见了?”
雪雁苦恼的环视周遭,最终目光锁定在了茶案上,让林黛玉逃过一劫的第六次回炉药膳。
鼻尖凑过去闻了闻,味道有些奇怪,让雪雁都不禁皱起眉来。
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雪雁还是拿过了汤匙,想要尝一尝味道。
“姑娘,这碗汤羹是岳将军做的?你不吃可要凉了。”
这份沉重的父爱,林黛玉还不是如何消受,这就来了一个最能分担的,林黛玉连连点头,“嗯,给你吃了。”
雪雁欢天喜地的碰了过来,舀起一勺便往美滋滋的往嘴里送。
可舌尖一碰汤汁,便传来一阵酥麻感,咽下汤汁之后,雪雁旋即落下泪来,“姑娘这是拿我试毒呀,这汤里有毒。”
“我要死掉了,我晚饭还没吃呢,呜呜……”
在场众人笑得乐不可支,周姨娘上前来往雪雁嘴里灌了口水,笑着道:“这是老爷听信了你的谗言,非要去灶房亲手烹饪羹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