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高明坐在宾馆院子里的一截树墩上,又是一副大受打击消极的样子。低着头不知道在又在想什么。
吴袖逸叹了口气,这傻孩子估计把继母当亲妈了。看这个女人冷漠的样子,自己亲生的尚且饿成那个样子,何况一个继子,明显傅高明认亲的愿望要落空了。
吴袖逸从早上一直陪到中午,无论怎么劝他,他都不走。
吴袖逸不能无休止的等下去,留给他一个地址,让他如有需要就去找她。
吴袖逸站在宾馆大门前,看着对面还沉浸在痛苦中的傅高明,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宾馆。
吴袖逸这边寻亲也不顺利,因为有地址,她倒是没费力气就找到了妈妈买下的新店,可新店大门紧闭,窗户和挂锁上积了很厚的灰尘,根本不像是有人来过得样子。
进不去,吴袖逸无处安身。只能原路返回。
吴袖逸贴了纸条,让袖逸妈不要担心,她很安全,看到纸条就在店里等她就好。
她坐班车赶回市里已经天黑,她回到小库房,小库房还是她们昨天离开的样子。傅高明还没回来的迹象。
她随便吃了一点,累的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看上铺还是没人,才知道傅高明一晚未归。
昨夜似乎下过雨,出门就感觉一阵寒意,也不知道傅高明在露天院子里如果度过的。
吴袖逸买了撬锁工具和清洁用品,准备今天无论是否见到袖逸妈都要先进新店收拾一下,她先住进去,因为除了等,她想不出其他联系袖逸妈的方式,再回鹤平镇找徐爷爷一家,风险太大了,一动不如一静。
不如收拾好新店,袖逸妈来的时候也好有个地方落脚。
吴袖逸提着工具桶路过红蝴蝶宾馆附近,正看见提着一袋白酒的禹子政进了药店。
她鬼使神差地忍不住又拐了弯,转去红蝴蝶宾馆方向。
她刚进院子就看见傅高明趴在103室的窗户边,手里拿着一个面包喂给窗户另一头的波宝吃,波宝狼吞虎咽。吃了一个又要一个。
吞的急了,一阵咳嗽。
傅高明赶忙拿出一瓶热牛奶喂给波宝喝,润了润喉咙才止住咳嗽。
傅高明打了个寒战拢了拢带着潮气的衣服。放下牛奶瓶拆开饼干喂给波宝,不时捂着嘴咳嗽几声,仿佛受了风寒。
波宝小心翼翼的用小手捧着牛奶瓶,颤颤巍巍的送到傅高明嘴边:“哥哥喝。”
“哥哥不饿。”傅高明象征性的假装抿了一口,剩下的全都喂给了波宝。
波宝吃饱喝足,站在铁架子床上拍着溜圆的肚子,两手里还恋恋不舍的各捏着一块饼干不肯撒手。
活像个挺胸凸肚的小青蛙和床头招贴画上凹凸有致的女郎形成鲜明对比。
他在床上跳了几下,又蹦到床对面组合沙发上,又调皮地跳回来,活跃的不得了。
傅高明一边咳嗽一边隔着窗户制止住他:“波宝听话,刚吃饱了,不要剧烈运动。”
波宝又趴在窗边指着窗帘上的红蝴蝶图案说:“哥哥,蝴蝶,蝴蝶!蝴蝶甜的!哥哥吃,哥哥吃!”窗帘下摆不知道被他口水浸润过多少次的,还留着深深浅浅的口水渍。
傅高明对波宝宠溺的一笑。波宝也对他讨好的笑出一对可爱的月牙眼。
这对兄弟的笑颜实在好看,吴袖逸也不由自主跟着露出了笑容。
莫名的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她一下回忆不起来。
正在全神贯注地思考间。
忽然从波宝身后飞出一支酒瓶子,正中傅高明的脑袋,碎玻璃在他头上炸开了花,傅高明捂着眼睛后退了几步,一行鲜血从眼角流出。
吴袖逸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慌忙拉开傅高明的手查看伤口,一看差点没吓晕过去,他右眼一片血红看不到眼珠。
波宝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他身后床前站着面目表情恶狠狠、阴森森的禹子政,她看傅高明血流如注,放声大笑。
“谁让你不滚!快滚!”
吴袖逸又急又怒大骂禹子政,冷心冷肺的禹子政也不在乎,粗暴地推开挡在窗前的波宝,从里面大力的关好窗户拉上了窗帘隔绝了她们视线。
吴袖逸顾不上和她纠缠,双手颤抖,她最怕见血,不怕自己的,就怕见别人的,看到就腿软。
她强忍要晕倒的感觉,着带傅高明清洗了一下伤口,冰冷的手才恢复一丝温度,是酒瓶划破了眼角,血流到眼睛里,并不是眼睛瞎了。
给他检查伤口的时候发现他还在发烧,衣服也是触手冰湿。
吴袖逸劝他去医院看看,傅高明不肯,还要去103门前守着。
吴袖逸忍耐也到了极限,再顾不上措辞和委婉,直截了当对傅高明说:“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瞎了!不过是一个后妈,就算是亲妈,她都不认你,你有必要这样守着她吗?她的儿子愿意怎么养是她的事,用得着你操心吗?有那个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功夫,你还不如先想想自己未来该怎么办?”
傅高明脸色也冷了:“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吴袖逸一噎,憋得胸口生疼,确实她才是多管闲事的那个人。半天才冷然的点点头,拎起工具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