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云化了妆,眼下还贴了亮晶晶的花瓣。
宣樾把花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宣云找来剪刀,两姐妹在窗前修剪花枝,把向日葵插进一个大大的塑料瓶里。
“不好看。”宣云托着腮,卷翘的假睫毛眨了眨,起身去床底噼里啪啦翻找,拿出了一个漂亮的花瓶。
这是上一任租客留下的,宣云懒得扔就一直放在床底,没曾想竟真的有用。
热气奔放的向日葵插在花瓶里,暖黄的灯光落下来,在桌子上投下一个小小的阴影。
这里是三楼,窗户对面正对着别的楼,楼间距过小,白天阳光也照不进来,只能不断开着灯。
见宣樾的眼神落在自己脸上,宣云笑了笑:“干嘛,你姐这张漂亮的脸蛋还没看够啊。”
和宣樾略显冷淡的脸不同,宣云长相偏甜美可爱,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元气又充满活力,笑起来就让人无端开心。
两人脱了鞋,齐齐躺在床上。
宣樾偏头,宣云脖子上没涂上厚厚粉底的地方透出一股虚弱的苍白。她伸出手,在即将触碰到宣云的一瞬间顿住,丧气地任手臂垂落在床。
听见身旁动静,宣云回头看她,“干嘛呀。”
宣樾问:“这星期医生怎么说?”
女孩的眼神一瞬间暗淡下去,眨眼间又恢复带笑的模样:“说情况很好,过几天要进行一次化疗。”
宣樾追问:“哪天?我陪你。”
“啊呀不用陪。”宣云说,“你是要请假还是要逃课啊。哪有正经大学生像你一又请假又逃课的,给老师印象不好。”
“我也没有经常请假逃课。”宣樾毫不留情拆穿她,“倒是你,你读大学的时候就经常逃课回家。”
脸上传来一片冰凉触感。
宣云摸着宣樾的脸,认真道:“真的不用你来陪——”
宣樾道:“可我很想来见你。”
心里柔软的地方似被人划了一刀,酸涩稀里哗啦淌出来,宣云抿了抿唇,“行行行来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