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君婴(1 / 3)

啥?

沈岁寒一懵,还没回答,徐成蹊便如连珠炮一样诘责。

“你可知,要保住这一身修为,要以多少寿元为代价?”

“你可知,就算保住了这一身的修为,你这具身子也根本无法承受?”

“你可知,你自己现在这副身躯是什么情况?”

“……还好?”沈岁寒试探道。

对于刚从雷罚下被一剑穿心的前世而言,确是很好,至少没死不是吗?

“还好?”徐成蹊气极反笑,“经脉寸裂,冥气入体,这叫还好?”

冥气?哦,她是死了一回,神魂上沾染了鬼界的冥气。

但经脉寸裂是什么情况?

“以前你再怎么胡闹,师兄也只当你是任性不懂事……”

沈岁寒的思绪逐渐飞远,神色漠然到似乎完全不关自己事般,开口打断道:“还剩多少年?”

此刻徐成蹊却蓦然沉默了,他别过脸,艰难道:“最多……还剩百年寿元。”

“百年……也差不多。”沈岁寒如释重负,重生一回能活多少都算白捡的了,便豁然道,“凡人一世也不过百年,也经历了生老病死一度轮回,比起我们差不得什么。”

“我说的是你遵从医嘱,好好修养的情况,”徐成蹊也被气笑了,“你要是还任着性子乱来,万年寿元都不够你像这样一朝折腾的。”

以前她确实作天作地还作命的,时常是有伤不治,有病不看,有毒不解,全靠底子硬抗,若非如此,如今也不至于积重难返,回天乏术。

徐成蹊长叹了一口气:“你倒是看得开,只是这百年之后,我又如何同九泉之下的先尊交代。”

“我自己交代。”

用不着交代,沈岁寒心里默默想,那个被她杀了的便宜师尊巴不得她早点来陪他呢。

“自从师尊走后,你便鲜少回家,在外碰到了什么事从来也肯说,我也由着你,你不想说的我也从不多过问,可如今你把自己作贱成了这样,往后也不能由着你任性了。”

见着沈岁寒的态度似乎有所软化,徐成蹊便将语气放缓了许多:“你自己再多保重,外面的事情都有师兄担着,你不必思虑过多。”

沈岁寒浅笑,只是这笑意抵不到眼底。

就在这时,谢长辞轻敲了门:“掌门,元清长老有急事求见,如今正候在苍穹殿。”

“谢淮!”谢淮,就是谢长辞,长辞是沈岁寒为他取的表字,作为长辈的徐成蹊自然可以直呼其名。

“虽说保全修为是你师尊的意思,可你师尊不懂事,你怎么也跟着胡闹,不分轻重,自然是当罚,”徐成蹊将俯身的谢长辞牵起,话锋一转,“不过呢,你先下还得照顾你师尊,领罚也得等到你师尊伤愈之后,若有闪失,我拿你是问。”

谢长辞拱手:“弟子分内之职。”

望着徐成蹊匆匆离去的背影,沈岁寒陷入了沉思。

前世她对自己这个大弟子虽没有多少虐待,但也几乎不闻不问,因此谢长辞名义上是她的徒弟,可实际上修行之事都是徐成蹊在教,自然同徐成蹊更亲近些。

她一醒来,徐成蹊就这么“恰好”来看望她,谢长辞名为照料,实则监视,自己身边这位徒弟,恐怕早就是徐成蹊的眼线了。

而且,沈岁寒心中冷笑,徐成蹊方才那番话,简直是一石三鸟,一来给自己安排了个眼线,二来越俎代庖敲打谢长辞也是在杀鸡儆猴给她看,三来若她不愿装病又会使得谢长辞心中生怨,若是真装病又能以此为借口褫夺她手中的权力。

若非早就知晓了徐成蹊那笑语盈盈下的步步杀机,她方才倒真有可能被他那关切的样子骗过去。

前世的她不愿虚与委蛇,不过这一世倒是不在意陪他演上一演。

“师尊,先喝药。”

沈岁寒转头微笑着看着递到她嘴边的勺子,谢长辞便心领神会地先品入自己口中,确认无毒后这才接过药来,一饮而尽。

“我累了,你先下去吧。”沈岁寒冷声道。

待谢长辞走后,沈岁寒用神识探查一番身体之后,不禁倒吸了口冷气,心中掀起阵惊涛骇浪。

外伤倒还是其次,最令人胆战心惊的还是内伤,五经八脉爬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层层叠叠地盖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十分恐怖,全靠着一身灵力修补才不至于崩溃。

但也正是这一身的灵力让她的经脉难以承受,不破不立,只有废除所有修为,才能重塑新生。

她试着盘坐调息起来,刚一调动灵力,痉挛般的疼痛便从丹田一路蔓延到指尖,随即便是一阵天旋地转,耳鸣声大作。

沈岁寒不能控制地倒了下去,黑暗之中似是有什么接住了自己,她摸索了半天才发现是个人形。

“我怎么了?”沈岁寒明知故问。

可惜耳鸣实在严重,她听不到声音,只能感受到抱她的人似乎在轻微颤抖。

“师尊……对不起……”耳鸣大作之中,这一声声呼唤仿佛是从梦中传来的,听不太真切。

沈岁寒抓住了对方的胳膊,就像是溺水之人抱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渐渐沉没下去。

再醒来时,不知过了几天,四周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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