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么可以有种成这样?
这是场上所有人的想法。
无数目光聚焦在柏叙秋身上,震惊中带着同情,同情中带着惋惜,惋惜中甚至......还有一丝钦佩!
劳伦斯一张布满了褶皱的老脸白的像一副挽联,上面写着“苍天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他颤巍巍的张开嘴又闭上嘴,毛也说不出来。
他原本是没想请警署这么多人的。
一来没有合适的由头,一切容易显得刻意,二来警署是个刺头聚集地,也不见得会有人搭理他。
靳喆提出宴请众人可谓是正中他下怀。
但他也有些担心,姓靳的初来乍到在锡兰根基未深,能叫到警署多少人来赴宴?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低估了靳喆的号召力,大半个锡兰警署现身星皇假日,众人对靳喆一人一车放倒一支恐袭团伙的事迹津津乐道,慕强慕的真情实感,且靳喆今天开了一辆十二驱特洛伊,低调奢华的车型和那堪比星跑的内配足以征服大部分财富尚未自由的年轻人,除此之外还有那张男女通吃的帅的很超前的脸......
警署内部有自己的头狼崇拜文化。
劳伦斯一度觉得请靳喆吃这顿饭是请对了。
他无法形容自己对这顿饭寄予了多少未来的展望,只知道随着他带的那不中用的兵的手爪子轻轻一抖,他的空中楼阁坍塌了!一切都坠毁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啊......这些人未来还都可能会成为下属......出这么大的洋相......如果他是靳喆......必得先一枪爆了柏叙秋的头,再拿一把加特林将自己这个攒局的“突突突”成筛子拿到外面的北风里扬了!
劳伦斯悲痛欲绝,他心如死灰的望着跟前的男人,开始后悔自己没提前置办一块风水宝地放棺材。
一旁的柏叙秋状态也没好到哪里去。
有个声音在脑海里尖锐爆鸣:人怎么可以捅出这么大的娄子?!!
扪心自问,他的本意真的只是“失手”泼脏姓靳的那件一看就不便宜的衬衫而已啊!
衬衫脏了能洗能换,不至让人太过下不了台,对方顶多就是不爽,按照他原本的计划,对方小发雷霆,自己窝囊离场,劳伦斯将他拉进社交黑洞的黑名单,往后再有什么“福气”也轮不着他......
这是多么皆大欢喜的局面!
可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柏叙绝望的扫了眼靳喆的□□。
那么深的颜色,那么大的面积,那么粘稠的质感,那么能吸的布料!
四个大字。
不堪入目。
是连他这个不要形象的社交垃圾也要说一句“像什么样子!”的程度。
更何况这位高高在上的前少将大人?
这件事超出他的控制范围了,柏叙秋慌得一批,那么多的视线聚焦在他身上像是要将他烧出个洞来,尤其是劳伦斯,那白眼翻得感觉都要昏过去了。
不管怎么样现在必须得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就算不能挽回局面至少......不要让局面恶化吧。
不过这局面还能更坏吗?
柏叙秋在心里喟叹一声。
“我帮您擦擦吧。”他低声说。
这个应答显然算不上高明。
但他能有如此反应已经足以让劳伦斯激动的快哭出来了,老家伙忙不迭的从隔壁桌拎了包湿巾纸递给他,柏叙秋抽了两张,硬着头皮探向靳喆的两腿之间。
“啪”
他的手腕被男人握住,禁锢在原地,一寸也无法挪动。
柏叙秋的身体微微僵硬,他不太理解的抬眸看向靳喆,男人一双茶色的瞳孔冷冽如冰川,俊美的脸上依旧是喜怒不辨,这让柏叙秋的心直往下坠,他猜不透对方的意图,这是生气吗?不然为什么要如此强硬的阻止他的动作?可适才被泼的时候没有动怒,为何反而在自己顺从服软的时候产生这么大的应激反应?
握住他的手掌心不知何时变得有些炙热。
“我要去洗手间处理一下。”靳喆终于开口了,这是他今晚说的为数不多的能让柏叙秋听清的话语,“柏工如果不介意的话,来搭把手吧。”
嗓音低沉,冷冷的,如同冰川下奔腾的暗河。
柏叙秋默了片刻,根本没机会思考什么“如果”就被他拽离了包厢。
这层楼是专门用以大型应酬的VIP包间层,今天显然是被安全署和警署的人包圆了,洗手间里再没有第三个人,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靳喆目不斜视的长驱直入,柏叙秋眼睁睁看他路过一个又一个的大理石洗手台,半点没有要停步的意思,心就开始急剧下沉!
“砰”
男人略显粗暴的撞开一扇隔间的门,将柏叙秋塞进去,而后自己也挤入,随手将门反锁上。
空间霎时间变得逼仄,危机感兜头兜脸袭来,柏叙秋用力抽手挣脱,迫切的想要跟对方拉开距离,他后退了几步,背抵上冰冷的瓷砖墙上,无处可退。
男人并没有急着动作,只淡漠的看着他穷途末路,片刻后才道:“无用功。”
“什么?!”柏叙秋失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