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殊坚定道：“师尊，弟子就算是死，也会保你周全！”
苍行澈赞成道：“本该如此。”
楚照微再次语塞，她无奈地扶额，想着能耗一时是一时，故而说道：“夜深了，改日吧。”
苍行澈顺势道：“那便明日。”
楚照微：“……也不行，怨灵刚除，三水镇后续事宜……”
“后日午时。”苍行澈直接敲定时日，“在此期间，我会盯着你。”
楚照微：“……”烦。
*
三人在客栈留宿。
楚照微于深夜时分闯进元殊房间，抬手布下一道隔音的结界，防止有人窃听：“你为何要谎称我是你师尊？”
元殊正在榻上盘腿打坐，看也不看楚照微，与之前恭敬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难道我要告诉他，你是两百年前围剿楚照微的仙门义士吗？”他缓声道，“若是那般，执清君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替他师尊报仇雪恨。”
楚照微略一思忖，反问：“……即便如此，也未必要说我是你的师尊吧？”
“数月前，我师尊枉死在魔族公主手上。”元殊倏然睁开眼，眼底闪烁着隐忍的怨恨与伤痛，只听他继续道，“执清君最恨邪魔歪道，你又与怨灵山扯上关系，他断不会放过你。若我称你是我师尊，他或许会给我几分颜面，我也能名正言顺地保护你。”
楚照微搬了张凳子坐在他面前，盯着他修长浓密的长睫看了许久，低声道：“可我不明白，你为何愿意舍命护我？”
元殊淡淡道：“君子一诺，生死不负。”
“是吗？”楚照微对上元殊坚定的目光，丝毫不掩饰自己审视的目光。
片刻之后，她轻启朱唇，嫣然一笑，语调中带着几分戏谑，“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他心怀天下，张口便是责任与诺言，为心中道义牺牲一切。你猜最后怎么样？”
元殊一双漆黑的瞳孔望着她，顺着问道：“怎么样？”
楚照微撇撇嘴，无奈地笑道：“他装的。”
元殊面色骤冷，不耐道：“你觉得我是装的，便是装的。待将你送去仙盟，我不会再管你！”
楚照微顿感诧异，反复确认：“你救我，是为了将我送去仙盟？”
元殊道：“仙盟向来公正无私，那里是你最好的归宿。”
楚照微沉默一番，又道：“其实，我不需要你保护。”
元殊没有回答，再次闭上眼睛，又变成一副对她爱答不理的模样。
“我当真不需要你的保护。”楚照微原本不想打击他的自信心，可见他这般执着，实在忍不住，“你觉得，以你的道行，能是他的对手吗？”
“再说一次，君子一诺，生死不负。”元殊语气无比坚定，“若是我战败，你便趁乱离开。”
“既然这样，不如直接让我和他比试。”楚照微说道，“我未必打不过他。”
“你是死得太久，什么都不知道。”元殊语气带了一丝嫌弃，“你明日若有空，便去打听打听执清仙君的名号。”
楚照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