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无人可以走出殷荒。
此后,是大漠黄沙,屠戮一镇,与画师神只对弈,方寸拿捏间,丝毫不稳便是人头不保。
再接着,沧海一行,更是九死一生,倘若少女少一丝坚持,倘若少年少一丝才情,都是死无葬身之地。
再之后,冥河长流,往渡彼岸。君可见,幽婆笼内,人头如流萤飞舞。
一路走来,孟希言无时不刻在拿捏着一根紧绷的弦,不敢有丝毫松懈。
不对,还在更早的时候。
在更早的时间,当他被云刀军区安排入葬神崖之时,葬神崖便已如一块抹不去的阴云,笼罩在少年心里。
自那以后,少年心底,便时时多了一沉铁,让他记挂了许久,慎重了许久,甚至一度视死如归。
可如今,葬神崖核心就在面前,却没有想象中那种极致的危险,亦没有那惊世骇俗的恐怖,有的只是平平淡淡,普普通通。
一眼看去,便已看到了危险的尽头。
葬神,亦或者说是被神葬。
再说简单点,便是夺舍。
这样的平淡,让少年在如释重负的同时,却是颇为失望。就像是期待了许久,等待了许久,追求了许久,一路艰辛困苦,最终来到尽头之后,却蓦然发现,一切不过寻常。
终究是,却道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