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百的‘百’,尽瞎说。” “千石一字值千金,书信无价藏深情。” 同学的调侃,校园的“语言暴力”,让单调的大学生活多了无数的情趣和味道。 而此时,他拽紧薄薄的信纸,双手颤抖,表情痛苦,目光呆滞,眼角带着泪痕,默默不语。 “咚咚,咚咚咚,咚……”,木楼梯上响起了急促的下楼声,再次打破夜的宁静。 “电报写了什么,让一个人如此不安?”楼道里空无一人,也没人知道。 有人推开窗户,只看见一个穿着黑衣短衫的人,手捏电报纸,快速穿过漆黑的校园。 黑衣青年来到暗淡而空荡的小街上,街道上行人稀少。他第一次看见街道如此冷清。 远处的街灯吐着微弱的白光,死一般沉寂,没有什么车辆往来。他慢腾腾地沿着街道走,身后拖着长长的影子。 街上终于来了一辆三轮车,黑衣青年眉目紧锁,钻了进去。他在成都东郊的东篱居附近跳下车,在建设路挤上了一辆公交汽车,赶上了成都火车北站去斗城观音故里的最后一班火车。 火车穿山越岭,像一条游龙。夜色中的车厢是那么静,车灯暗淡。稀稀拉拉的旅客,好像都在熟睡。在车厢的角落里,一个黑衣乘客却没有睡意,无神地望着黑黢黢的窗外。 车窗洞开,热浪不停地灌进来,一堆一堆的黑暗往后翻涌而去,零星的灯光像坠落在山窝里的星星。 火车行驶到金堂地界,突然停靠在田野之上,四周是一片高低不平的稻田。借助车窗里微弱的灯光,可以看见晚风摇动着一圈一圈的绿浪。 火车广播通知,前方达州方向下起了暴雨,很多晚点的火车要在此错车。 “母亲病危,速归!”齐天掏出电文纸,打开折叠的电报,看到上面的文字,心如刀割,最亲近的母亲病危,母亲的心愿还未完成,自己还未大学毕业,“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悲痛难道会在自己身上上演? 火车晚点,又在路上错车,齐天回家将深更半夜,走山路要穿越一片荒山野岭,但电报的催促,让齐天豁出去了。 母亲的点点滴滴,像电影一样在齐天脑中闪现。 心中的痛苦,已经流满了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