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朗眉头紧皱,一双大眼睛飞快转动,当即就明白卿月话中的意思。
他双眸发亮,赞道:“好!一会儿我就让人去打听,明日一早咱们就道歉去。”
“好。”
卿月与颜朗一问一答,三言两句就定下了事情,徒留清枝满头雾水,听不明白也插不进话,干着急。
“什么意思,怎么就要道歉了?我们也没什么错啊!”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颜朗率先开口,阻止了卿月即将开口的解释,“你的用处大着呢!到时候有的你忙活,现在不同你说那么多也是为了你好,珍惜当下的清闲日子吧!”
说完,颜朗风风火火地离开,派人到外面打听消息去了。
“哎……”
清枝听的云里雾里,想追问一句已然来不及了,那家伙跑的太快,影都没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清枝重新坐回位置上,对卿月说道:“圣女,刚才那小子是在夸我能干吗?我怎么觉得怪怪的,心里发毛,事出反常必有妖,准没好事。”
他们三认识十几年了,对彼此都很了解。
她与颜朗自小就不对付,见面不到一刻钟就得掐架,没什么事长老们都不会把他俩放在一处,可以说水火不相容。
而卿月不同,她是圣女,几乎所有孩子都会让着她,有她在的地方身后都会跟着好几个小尾巴,颜朗便是其中跟的最紧的一个。
不仅如此,他还很霸道,总是暗戳戳使坏,不想让其他孩子凑到卿月的跟前,分走卿月对他的注意力。
为此,他读书、习武、练蛊都格外卖力,争取比其他人都厉害。
若说颜朗是卿月的超级迷弟,那清枝便是与他同样疯狂的小迷妹。
清枝没颜朗聪明,被忽悠好多次才明白问题在哪里?那时候年纪还小,气的她哭了一整天,家里怎么哄都哄不好,还是卿月听到消息过去哄人,还把使坏的颜朗骂了一顿,她才消停。
自那时候起,清枝就跟颜朗杠上了,颜朗干嘛她就干嘛,发誓一定要做圣女身边的第一人。
可惜她脑子没颜朗好使,不管怎么努力也比不过颜朗,只能在嘴皮子上占点便宜。
慢慢地,他们都长大了,儿时的豪言壮语也渐渐抛诸脑后,接下长老们的棒,承担起苗疆的重担。
“你想多了。”
卿月用夹子戳了戳罐中已经死透的蛊虫,心里盘算着还有没有别的用处,毕竟喂过好东西,还花了那么多心思,可不能白白浪费了,最好能把虫子的尸体利用起来。
她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到合适的用途,便将注意力重新转回清枝的身上,见她眉头紧锁,一副冥思苦想却不得法子的模样不由轻叹,到底是不忍心,耐着性子将事情解释了一遍。
清枝越听眼睛越亮,总算明白颜朗为何那么兴奋了。
“这法子好,你说我们一起长大,学的东西大差不差,为什么你们心眼那么多啊?而我却想不出来呢?”
卿月:……
“可能是因为我们天生心眼多吧!”
卿月无奈敷衍一句。
若非知道清枝的性格,明白她没有恶意,多少得回一句“别在那阴阳怪气”。
“天生的,那就没办法了。”清枝嘿嘿一笑,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还乐呵呵补充一句:“还好我们是一伙的。”
为免清枝抓着这个问题不放,卿月起身从柜子里拿出新的陶罐喊她一起研究蛊虫,继续为北境的战事做准备。
当日午后,颜朗便带着最新的消息回来了。
他们三人嘀嘀咕咕一起商讨,先去哪家,后去哪家,这都要提前说好,以免行动时拖后腿。
翌日,天色阴沉,春雨细细密密于空中飘落,整个上京城仿佛裹上了一层迷雾,二十步之外的地界肉眼很难看清楚。
“月儿、清枝,起来吃早饭了,吃完我们就出门。”
颜朗在院子里大喊好几声,不仅卿月她们俩,连住在偏僻处的宝山叔和明堂叔也被他的大嗓门吵醒。
他满脑子都是今天要做之事,天还没亮就已经按捺不住起床洗漱晨练,忙完日常,他看着天色还早,便临时起意,自个冒雨上街买些香口的早食,可以和陈婆子煮的粥配着吃。
“你们快点,等下早饭凉了不好吃,反复热也会影响口感。”
“知道了知道了,大清早的,你叫魂啊?”
清枝猛地拉开门,气呼呼骂了一句又砰地关上门,院子重归于平静。
颜朗莫名其妙被骂,人懵了一瞬,“嘿,感情我费心费力忙活一通还做错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望着院子里一排紧闭的屋门,突然感觉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好可怜。
说好的团结协作,一致对外呢?
颜朗一声长叹,朝着卿月的房间走去。
其他人爱吃不吃,随便他们,但月儿的早饭得吃,不然对胃不好。
卿月不知颜朗的想法,这会儿她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去厨房那边洗漱,一开门,正好对上颜朗诧异的目光。
“月儿,早!”颜朗反应很快,收回准备叩门的手,瞬间露出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