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更清楚。
然而很多时候,身体远远比理智更快一步。当他亲眼见到胡桃站在高塔边缘,纤细的身影如一只摇摇欲坠的蝴蝶,毫无犹豫地从二十七层跳下一一
那一刻,太宰治的瞳孔紧缩,心脏前所未有的疯狂跳动。自由落体的速度、砸进地面的力道、堂主小姐的武力值、底部聚集的死气陷阱……
无数情报与计算在太宰治的脑中闪过。
这些放在平时,一瞬就能得出答案的东西,此刻却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常识与计算,都在这一秒失去了意义。
等到太宰治回过神时,他发现自己已经跟着扑了上去,用力伸手去抓坠落的少女。
直到温暖的体温在怀抱蔓延开,太宰治才听到自己失控的心跳,以及那完全不受控制的、像是安心一样,长长的呼吸。他甚至忘记了,他们此刻正处于高空,距离落地成泥只差一点点。他只能听到自己胸腔内的心脏在剧烈跳动,一下一下,不断泵出滚烫的鲜血,在浑身的血脉间流动。
心脏发出喜悦的高歌,无声呐喊着某个答案。而也就是这时,太宰治听到了胡桃的一句话。它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发生了。
话语穿过呼啸的风,经由亲密的拥抱,像是回应心跳的讯息,代替他的大脑,揭示那个成型的答案。
胡桃温和的话音,在太宰治的耳畔响起一一“一一最喜欢你了。”
太宰治拥抱少女的指尖,猛地一颤。
他的呼吸顿住,连带着胸口也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力一撞,泛起钻心的疼痛。就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猛地掐住心脏,把它与耳边坠落的风声一起高高举起。
恐慌和疼痛在体内蔓延,喜悦却不受控制地溢出。它如汹涌的潮水一层一层蔓上,即将淹没太宰治的头顶时,胡桃的第二句又紧跟着传来,接上说道,
.NANA。”
太宰治”
【-一最喜欢你了,NANA。】
这才是堂主小姐道出的、一句完整的话。
显然,它不是对太宰治说的,而是给那个始终被胡桃护在怀中的、与某个璃月故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僵尸女童的。
当然,假如整个过程中,还有什么,能让太宰治稍微开心一点、情绪不那么大起大落一一
胡桃这一句的′喜欢′并非告白,而是出于【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