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生活就不会活的太过辛苦。
孟君早上先去的是五源派出所,但被所长告知,她要感谢的人被调到了县局,所以她才带着孩子走路过来。
她是乡下人,一双绿色解放鞋的鞋底粘着新鲜的泥土,裤腿上被打湿了,她手里拿着背孩子的布条。
两个孩子都不大,都是女孩,一个六岁,一个三岁,虽然穿着很普通,但衣服洗的干干净净。
罗锐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小脑袋:“哥哥带你们去吃,好不?”
六岁的女孩把妹妹搂在身边,眼巴巴的看着他。
孟君认真的摇摇头:“罗警官,不用麻烦了,不是您,我这两个孩子,都成孤儿了。”
孙功把锦旗挂好,满意的看了一眼。
其他人回到自己座位上,适应着办公环境。
杨波用纸杯倒了三杯水过来,他很细心,孩子那两杯,都只倒了半杯,怕水洒出来,烫着孩子。
“大姐,请喝水。”
孟君有些受宠若惊,他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怯生生的说了一声谢谢。
两个小孩,睁大眼睛看着方永辉,不太敢接过纸杯。
孟君道:“我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律师打电话给村支书,书记告诉我的,说我男人的事情解决了,所以我早上就赶来县里……”
罗锐打断她的话:“伱没手机?”
女人摇摇头,嘴唇有些苍白。
罗锐又问:“你天没亮就赶来县里了?”
女人点点头,看了看两个孩子。
罗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蹲下身,抱着那个三岁的小女孩:“走,哥哥带你们去吃饭!”
他回头看了一眼方永辉,道:“如果有事的话,就打我电话。”
方永辉点头。
孟君想要拒绝,但孩子已经被抱走了,她只好牵着大女儿,一路跟上。
罗锐没有走远,在县局的旁边的包子铺,点了三笼肉包,三碗牛肉米粉。
孟君怯生生的坐下来,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跑去付钱。
她掏出一个布包,从里面数着皱巴巴的零钱,一眼看去,也才二十多块钱。
罗锐赶紧把她拦住,递给老板一张百元大钞。
“我来给,我请孩子吃。”
孟君推辞,脸色通红:“不行,您救了我,我不能让您给。”
老板是一个精明人,一看这情形,就收了罗锐的钱。
罗锐待孟君重新坐回椅子,然后才坐下来。
包子铺里热气腾腾,人来人往,嗦米粉的声音不绝于耳,空气之中有一股让人嘴馋的肉香味。
两个孩子眼巴巴的看着别人嗦着米粉,连吞了好几次口水。
罗锐之前打听过,孟君的家住在柏乡,乡里一个偏僻的小村,离县城三十公里。
如果要搭车的话,客运车六点半才有,现在是早上七点,她肯定很早就赶路了,而且还跑去制作锦旗,肯定费了不少时间。
她还带着两个孩子,不知道是怎么赶来的。
于是,罗锐问道:“怎么带着两个孩子一起来?这么远的路,你是走过来的吧?”
孟君抿着嘴,犹豫了一会儿,才回答说:“孩子待在家里,我不放心。”
“不放心?”
这罗锐就纳闷了,之前她去五源采沙场讨说法的时候,还是只身一人,死都不怕,怎么现在放不下两个孩子了?
“有难处吗?”
孟君不说话,老板端了三碗米粉,因为桌边有四个人,两个孩子都不敢动。
罗锐道:“你们吃,我早上吃过了。”
他取了三双筷子,递给孟君和孩子们。
三岁的女孩坐在长凳上,身高不够,就由孟君喂给她吃。
两个孩子大口大口的吃着,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等她们吃的差不多了,罗锐接着刚才的问题:“是不是村里有人欺负你们?”
罗锐小时候在农村生活过,有些肮脏事儿,他经历过。
孟君点点头,道:“我男人死了,我公婆想要我男人的赔偿金,说我以后万一改嫁了、跑了,两个孩子以后没人养。
还有……亲戚也已经知道这个事儿……”
虽然她没话讲完,但罗锐明白了,这是出现了一群想要分肉的豺狼。
现在钱还没下来,这些人都开始蠢蠢欲动了。
罗锐在心里叹息一声,这种事情,他是没法处理的。
但这些豺狼,却是一直环伺在孟君母女的身边,不咬掉一口血肉,绝不会罢休。罗锐问:“赔偿款有多少?”
孟君抬起头,用袖子揩了揩嘴角,道:“十万块。”
“才十万?”
“十万很多了,我男人以前在采沙场干活,一个月累死累活也才两千,不过他的工资都是交给我公婆保管的,孩子要用钱,我就问公婆要。”
“是哦。”
罗锐为自己感到羞愧,这两年,他就没穷过,卡里都是好几个亿,属于那种何不食肉糜的姿态,看别人,都以为不差钱。
但这个社会,有多少人还在为生活苦苦挣扎。
罗锐拿起一个包子,不是滋味的咬了一口。
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