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接来省市后,自己根本就没时间陪伴他们。
家里以前开了一家小餐馆,他们还有些事情可做,来到省市,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他们每天都在干些什么。
罗锐吐出一口气,喊道:“妈,我爸呢。”
冯萍转过头来,把脑袋上戴着的遮阳帽抬了抬。
“就知道问你爸,他钓鱼去了!”
“钓鱼?”罗锐走到她跟前。
冯萍赶紧撵他:“去,去,鞋都没换,待会进屋,你丈母娘指定得骂你。”
罗锐干咳了两声,望了一眼旁边的圃,因为气温降低,只有寥寥几株植物开着。
像是为了气自己老妈,何春华在紧挨着老妈种韭菜的地方,种了不少水仙,一眼看过去,还真分辨不出来。
罗锐撇了撇嘴,接上刚才的话:“什么丈母娘,我和莫晚秋婚都还没结呢。”
“你也知道没结婚啊?”冯萍剜了他一眼:“没结婚,咱们两家人就住在一起了?”
“诶……”罗锐有些无奈:“这不是担心你们的安全吗?您看,别墅这边安全性更高,而且风景也漂亮。您和我爸要是不满意,我就再给你们换一个地儿?”
“儿子,咱们也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啊?难道你当一天警察,我们就得每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罗锐争辩:“就算我没做警察,我们也要小心啊,你儿子我,非富即贵,想打我主意的人多了。您说,是吧?”
冯萍把手里的镰刀插进泥土里,仔细的望着自己的儿子,眼神里尽是慈爱和心疼。
这种眼神,只有母亲才有。
罗锐的心里像是一股暖流涌动。
“儿啊,妈知道你做事辛苦,很多时候都迫不得已,你破获的那些案子,我和你爸都在新闻上都看过,那些被害者是真的可怜,能为他们沉冤昭雪,这是你该做的。
不过,你也要保护好自己,别担心我们。
我有这块地种,每天打发下时间,也就过去了。”
罗锐点点头,咬了咬嘴唇:“那我爸呢,没有广场舞可以看了,他每天都钓鱼?”
冯萍翻了一个白眼:“最近这半年,他迷上了钓鱼呗,老莫在家,他就拉上老莫一起,老莫不在,他就叫农山。我给的零钱,他全买钓具去了,了好几千,气死我了!”
罗锐眨了眨眼:“能上哪儿钓啊?这都是海边,也没合适的钓点。”
“隔壁那老外有一艘游艇,也是一个钓鱼佬,经常和你爸一起出海,一去就一天,这不,天没亮都出去了,说给你搞一些新鲜的海货回来尝一尝。”
说着,冯萍抬起头,看到莫晚秋穿着拖鞋,迈着两条长腿,笑吟吟的向罗锐挥了挥手。
冯萍叹了口气,轻轻摇头,抓起镰刀,割了好几把韭菜,塞到罗锐的手里。
“拿给你农山叔,叫他给你炒一盆韭菜草鸡蛋。”
“呃……”
罗锐讪笑了两声,怀里抱着韭菜,走进院子。
莫晚秋见他怀里绿油油一片,捂着嘴咯咯笑了两声。
罗锐瞪了她一眼:“笑什么,也没见你关心我。”
莫晚秋伸出手,手心握成杯状,上下shi弄了一番。
“晚上犒劳你呗。”
“去,大白天的,说什么呢。”
罗锐的话音刚落,他便看见何春华正站在后院的杂物间。
莫晚秋的动作,她正好瞧见。
罗锐都没脸了,又不好马上离开,只能尴尬道:“阿姨,早。”
莫晚秋听见他的声儿,立即缩了缩脖子,一溜烟,没见了人影。
“早。”何春华强硬的挤出一个笑脸来,追着莫晚秋消失的地方。罗锐摇摇头,心里腹诽,房子面积虽然大,但人儿太多,干个什么事儿都容易被人给瞧见。不知道老外那套别墅卖不卖,实在不行,他也一并给买下来算了。
以后和莫晚秋想荡秋千就荡秋千,想在窗口趴着看风景就看风景,就算光着屁股,在屋里跑一圈,也没外人能瞧见。
罗锐想着心事,转悠到厨房。
这厨房,已经被农山完全占领,他早中晚都猫在里面,研究着大家每天吃什么。
这是自己了十万月薪请来的保镖啊,怎么感觉好像请了一个厨子。
农山穿着印着碎的围裙,提起放在灶台的铁钩,一下子勾住大锅里煮的羊肉,一把给捞上来。
他把羊肉放着案板上,随后提起菜刀,在手里翻转了好几圈,从自己背后扔出去,菜刀从一侧的肩膀飞出来,他看也不看,伸出右手,稳稳的接住刀柄。
他一手握刀,在案板上开始切肉。
农山眼睛微微眯起,肉片切得很快,动作也非常干脆,羊肉薄的像是一张纸片。
罗锐心想,还是有两小子的,他自己练的是小刀,农山有没有真功夫,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至少这钱没白。
罗锐咳嗽两声。
农山转过头,惊讶道:“诶,老板,我正想着给您下完羊肉面条。”
罗锐心想,你就装,都是老狐狸来着,他才不信农山不知道自己一直站旁边。
“农叔,麻烦你待会给我爸爸做一盘韭菜草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