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没听见一般,这种咄咄怪事,多告诉给一个人,她心里就安慰几分。
谁知,她话音刚落,赵春来转身就往回走。
“不是,赵叔?你去哪里?”蔡晓静赶紧把他叫住。
赵春来头也不回的道:“我老了,阳气弱,这现场我去不了!叫年轻人去吧,那个谁,春林你跟着蔡队他们。”
“师父!”易春林赶紧拽着他:“这事儿肯定是假的,哪有这么玄乎,那个向南指不定跟这个案子有关,托梦估计是他说的谎!
咱们现在好不容易找到尸体,这么大的案子,您老要是不去现场,我们几个没您有权威啊,整个流程没有您把关,到时出了纰漏,我们都要担责啊!”
县局的法医连忙点头,这也是一个小年轻,资历比较浅,死因弄不清楚的话,他只会写排除这,排除那,没有一个十拿九稳的鉴证结果。
向柯的死因鉴证就已经让县局领导和一棒子人诟病了,更何况眼下挖出来的肯定不是一具尸骸,就他和易春林两个人,那要忙到什么时候?
蔡晓静也立即安慰道:“赵叔,要是尸骸的鉴定结果出来,这个案子就是临门一脚了。
您也要退休了,这么大的案子作为收官之作,岂不是很有面子?要是拿到功劳,退休待遇是不是也能往上提一截?”
“那不行,我身体本来就不好,干不了这个事儿,我是看在你和罗小子的面子才来的这个鬼地方,春林和那个谁也能搞定,等他们把尸骸收集好以后,我再来做尸检。”
赵春来摆摆手,似乎心意已决。
蔡晓静刚要说话,却听见从远处传来一阵嘶声力竭的恸哭声。
这声音被夜风一吹,传的很远,像是林间的野兽的低吼,充斥着巨大的悲痛和不甘。
林晨已经认出这个声音,正是向南的哭声。
她叹了一口气,道:“赵法医,五年失踪的这些孩子,直到今天才好不容易找到,您不能因为迷信就不去现场啊。就那个向南向先生,这五年,去了多少地方,受了多少苦,谁知道孩子就埋在这山里,您要是不去,那些孩子们……”
赵春来咬了咬牙,并不是在听她讲话,而是听见那悲痛的哭声,他心里已经开始动摇。
“那个谁去山下买点纸钱和香烛,还有啊……要是有纸扎的玩具,都买一些回来!”
“我去,我去……”两个县局的民警连忙答应。
赵春来从兜里掏出钱包,递给他们两张一百块,见他们摆手,他吼道:“别不要,用我的钱去买,多买点,这算我的功德。”
说完,赵春来向四周黑黢黢的山林看了好几眼,缩了缩脖子,道:“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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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斜坡上面架起了四盏探照灯,巨大的光亮照耀在斜坡下面。
穿着白大褂的赵春来,指挥着法医和民警开挖,易春林已经习惯师父的做法,所以做的有条不紊。
但县局的法医和民警不了解他的脾气和行事风格,时不时就会被赵春来痛骂,搞得大家大气不敢出一声,只是埋头做事。
罗锐已经离开了现场,这会儿,许成志已经把稍微恢复镇静的向南带来。
帐篷里挤满了人,刑事小组的所有成员、以及最开始发现尸体的县局民警。
他们都想知道,托梦寻尸这事儿是真的,还是向南胡乱编造的?
向南头发枯槁,脸色憔悴,全身上下都是泥土。
他坐在行军椅里,双眼红肿,双手放在膝盖上,身体微微颤抖。
罗锐就坐在他的对面,紧盯着他。
“给他倒一杯水。”
“好的。”
林晨倒来一杯水,递给向南,他接过后,一口气把杯子里的水喝光。
这时,罗锐这才开口问道:“向先生,说说吧,怎么回事?”
向南抬起脸来,迎着他的目光:“你们要问什么?”
“你怎么知道斜坡下面埋着尸体?”
罗锐问的话很有技巧,也很严谨,虽然发现了尸体,也确定是孩子的骸骨,但没有dna比对,到底是不是五年前孩子们的骸骨,现在还是一个未知数。
“我已经告诉你们了。”向南声音沙哑,眼角残留着泪痕:“是向明和桃桃,我两个孩子托梦告诉我的。”
罗锐盯着他眼睛,他的眼睛没有闪躲,也没有丝毫慌张。
“你什么时候睡的觉?”
“我不知道时间,我倒下就睡了。”
“睡了多久?”
“我也不知道。”
罗锐点点头:“你说你梦见了两个孩子,他们除了告诉你埋尸的地方,还告诉了你什么?”
向南摇头:“向明问我要棒棒吃,桃桃说好冷,叫我把她埋在有阳光的地方。警官,这都是真的,我没有撒谎,我自己的孩子,我怎么会撒谎!
我找了他们五年,我没想到,我没想到他们竟然一直被埋在山里!
我这两个孩子太苦了,谁杀了他们啊?是谁会对孩子们下手?
罗警官,拜托你,一定要抓到凶手!一定要!”
说着,向南情绪激动的站起身,给罗锐跪了下来。
罗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