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针锋(1 / 3)

隼不言与朗庚相视一眼,心里也是不舒服。

魏时崇的根基本就不稳,大半还依靠着黎洚,虽是义父之情,却也难全权相托、百般信服……

蔡泱一个东辰人,还带着幼子,若有朝一日魏时崇真的不在人世,她的处境定会十分寒微。

魏时崇掀眼,起身不经意问:“听闻龙城靳楠柯死了?”

闻言,朗庚敛神。

“他齿间含毒,前几日不知为何便忽的寻了死,”朗庚蹙眉躬身,歉疚道:“也怪我疏忽大意,没看好他。”

“如此一来,线索便断了。”

魏时崇眯了眯眼。

“不,”朗庚遂掏出一块缺了边角令牌递给他:“此物是从靳楠柯府上搜出来的,本想等王上去了龙城再禀报,可事已至此,属下一直命人暗中巡视城主府,前些时日,靳楠柯的夫人廖氏趁着夜色乔装打扮作下人模样自偏门出走,得亏有个眼尖的认出她,这才拦下。”

魏时崇接过令牌,定睛一看,这令牌上赫然刻着“左贤亲王府”几个字。

“魏时兆的御令?”

“不错,”朗庚颔首,观摩着魏时崇的神色,笑道:“属下知道,这是王上想要的决断。”

魏时崇心中豁然开朗,心口虽因毒侵泛疼,脸上却仍有笑意。

金子制的令牌虽已破旧,在他掌心却仍泛着微光,应在他浅色的眸子里格外醒目。

他记得那个隆冬夜,阿娘气息微弱的躺在他身边流着泪:“儿啊,不要与你兄长争抢,我们都是没有福分的人……”

福分?便是那些层羞辱他们母子的人的怜悯罢了,若是他树大成荫自立为强,断然不会像先前那般任人欺辱。

“不日便要押送曾显瑜入王都,本王到要看看,他来是不来。”

闻言,朗庚和隼不言一惊。

隼不言蹙眉:“王上这般的身子,还是莫要随行在侧了。”

若是出什么不测该如何是好,更何况,若是魏时兆来劫曾显瑜的囚车,那定是不会毫无准备。

魏时崇知晓两人担忧的,手里攥着令牌,他坦然一笑:“中毒罢了,经此一遭,本王还不至于沦落成废人。”

他若是死了,也定要将魏时兆拉上。

连带着曾显瑜,将他们筹谋的、算计的,企图用万千将士的命换去安宁的荒谬之想一同掩进泥壤。

“可……”隼不言还想说什么。

他摆手制止,闭眸,唇色苍白一片。

这日正午,魏时崇重新穿上铁甲,将蔡泱给绣外袍叠好搁进箱里,看着那箱子,男人黯然一笑。

他走的时候,蔡泱帮他着整甲胄,那时微风和煦,他瞥见她眸中水光,而今身旁无人惦念,他睹物自行规整,也算全了她一份惦念。

兵卒将马牵来,棕红的宝马四肢健壮。

风沙之地本来荒芜,当初这最烈的马驮着一个身量魁梧的男人,他怀中搂着一袭青绿纱衣的娇娘子,所行之处倒也步步生花。

一脸错诧的蔡泱用一双美眸看着他,在他眼里,她便是自东而来最娇艳的一朵。

魏时崇掀身上马,骄阳下,身上的铁甲闪着猎猎寒光。

曾显瑜的囚车在他身后,昔日跟在左贤亲王身旁最风光的谋士,此时整个人都已黯然无光。

他抬眼瞧见马上的身影,忽的就想起那年在黎府与谌梵昇分道扬镳之日,他愤然摔门离去,躲在门后身量瘦小的孩子就这么看着盛怒之下他,眼里无一丝惧色。

那时他哪会想到,这辈子唯一见过的浅瞳少年,会指掌柔伊,雄纠气傲的坐在马背上审视他的过去。

他几近声嘶力竭吼道:“今日你就算是要了老夫的命,也休想拿到老夫的供词!出卖亲王一事,你当真觉得老夫做得出来?”

“出卖?”魏时崇拉着缰绳转过身来,凝着他一张苍老、染着尘污的脸,嗤笑一声:“何须如此?本王要你出卖魏时兆有何用?”

闻言,曾显瑜严重闪过一丝惧色。

他这是何意?

“你……”

魏时崇眯了眯眼,言语间透着一股薄凉之意。

“曾显瑜,本王曾敬重你是饱学之士,倘若你做本王身边得意之臣,辅佐柔伊与东辰大计,岂不是两全其美?”

“呵,”曾显瑜想也不想便冷笑一声,沉声道:“懦夫之策只会害了国之根本,大王被东辰妖姬迷了心神,竟妄图改动柔伊百年来的国策传统,这天下,唯有悍将逐鹿方能改变现状。”

“王上还是早日打消与东辰修好之策,让我柔伊铁汉将士们与东辰的残弱之将打上一打!彰显我柔伊兵力!”

他双眼猩红,两手抓着铁栏。

周遭兵卒听了,一时间心中五味陈杂。

却无一人敢吭声。

良久,魏时崇掀眼,睨着他道出一句:“执迷不悟。”

*

端午宴在即,柔伊却未有过此佳节的习俗,因此,请柬从宫里送入各个勋爵人家府中时,总会惹来几句诟病。

左都侯夫人挑着眉稍,看着“东辰佳节端午”几字,嗤笑一声:“这东辰来的王后就是不一般,将母国的节典搬来柔伊,以为这是她的地盘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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